可能吗？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毕竟西岐王向来尊崇汉学，兵法只怕也是熟读的。

舒德音不说，一是毫无根据，做这样的猜测牵强附会的成分多；二来，也是因为里头牵扯到定远侯私自出关的事实——纵然许家和徐家是姻亲和盟友，可舒德音压根也不知道定远侯有无对徐家坦诚到这份上。至少这样的事情不能从她嘴里说出去。

西北的这个定远侯府没有当家的主母，可上下竟然是滴水不漏的。譬如小院里拘了白琉朱主仆，连石子入水的波澜的没有起，直接云过无痕了。

舒德音还好奇问了许厚璞，他摊摊手：“府里也没个女主人，都是交给田管家张罗的。横竖咱们是军中的人嘛，都按照军中的样式来，也没什么不好管的。”

阿司羡慕得紧，瞎嚷嚷着要为舒德音身先士卒，等回了京城便带头在家里施行这个路数，定然能还她一个铁桶般的府邸。

舒德音只笑着看她：“我家里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或者干系甚大的，竟要照着军中的样式来管理？”

阿司张张嘴，臊眉耷眼退下了：是哦！二小姐再怎么说也只是个平民百姓，那般密不透风做什么呢？要是传出去，少不得还有人怀疑二小姐在图谋些不能为人所知的大事呢！

许厚璞也笑看了阿司：“阿司姐姐若是喜欢这个样式，索性便留在西北。以你的能为，可是能堪大用的。”

阿司只呵呵笑着不来接茬，舒德音笑得跟个弥勒佛似的，许厚璞看了却好生害怕。

“三哥如今真是大不一样了，锄头扬起来到我麾下挖墙角了。”

许厚璞还觉得自己厚道纯良呢：“这不是手里有大好的机会么？正好可以叫阿司姐姐一展长才。都是为了大晋，咱们又是嫡嫡亲的兄妹，在你身边还是在我身边，哪里有区别呢？”

舒德音是信了他的邪！

“阿司，你可别听三哥的动了心。我算是看明白了，他们西北军都是糙老爷们，有些任务实在不合适爷们做，这就将脑筋动到你头上来了。”

阿司苦着脸：还真有点动心，肿么破！

倒也不是舒德音小气，正如许厚璞说的，都是为了大晋，若是阿司同意，她也不好拦着。

但这还真是要拦着的。阿司她们虽然是她的人，可却是舅老爷送来给她防身的。她接收了，便要给姑娘们负责的。留在西北？那是一条什么路呢？

她这回并不民主，直接给回了许厚璞。可阿司竟好似当真过了心，一整天都神不守舍的，舒德音喊了她三声，能回应一声就算是运气。

舒德音觉着这势头不对啊！这丫头难道真喜欢上西北的风沙了？也想着要驰骋西北、在猎猎的风中快意恩仇？

她特地叫人备了大家伙都喜欢的暖锅子，把阿司和阿西都喊了来，主仆三人吃吃锅子、谈谈心嘛！

这一谈不要紧，几杯奶子酒下肚，劲头子一上来，阿司半点抵抗都没有，虎儿八叽就问舒德音了。

“二小姐，你知道铁十二日后搁哪儿么？”

舒德音一哆嗦，一块羊肉都没夹住直接掉碗里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