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名,为利,为权势。人在欲望的驱使下,真的可以干出意想不到的狠毒之事。
白琉朱那头被两阿守着,将所谓白老爷的产业和人脉,跟吐蚕丝般慢慢吐尽,呈现出一张巨大的经营网络。
她又要在西北军把白老爷捉回来之前同舒德音达成交易,又要仔仔细细把自己给摘出来,好求一个全身而退,白琉朱谋划得真是累的慌。
舒德音收下了白琉朱的诚意,却只字不提放她走的事情。
白琉朱再没有想到舒德音好好的一个贵女,竟然有如此无耻。
“你就不怕传出去,人人都知道你言而无信?”
“我倒是想放你走,只是若天下人知道前朝皇室的后裔,从我手里逃出生天了,只怕那时我才真的成了众矢之的。”
白琉朱是真的傻了。
“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谁……谁是前朝后裔?”
可她的嘴唇都白了,说出话来每个字都发颤,眼睛因为惊恐,瞳孔都收缩了。
“自然是你呀,白姐姐。白老爷算得什么呢?不过是你的一个手下,或者,是你祖父和父亲派来监视你的……爪牙?”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不要自以为是胡乱揣测了,我……我就是个被买卖的瘦马,怎么可能有那般高贵的血统!”
舒德音便笑了。
“原来你觉得,前朝皇室后裔便是什么高贵的血统。”
白琉朱咬住舌尖,她失言了。
舒德音起身往外走:“我原还不确定,只是猜测。可看姐姐这样子,竟丝毫没有错的。”
“你诈我?”
舒德音转身平静的看她。
“你不是也不见棺材不落泪,一直都在骗我吗?我以为姐姐独当一面这么些年,至少应当明白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道理。如今你的筹码都没了,想来你的父亲和祖父,不会大张旗鼓暴露势力来救你,也未必有能力救你。”
“你想要什么?你处心积虑步步紧逼,眼看着我像个蠢货一样,编谎话、耍阴谋诡计。你都耐心配合我,好一出猫捉老鼠的游戏。你图什么?”
舒德音总算有些满意。
“姐姐说呢?我图的不就是像此刻这样,姐姐同我坦诚相见,再没有花招和诡计。”
“你会信我?”
白琉朱已经看出来了,从始至终,舒德音没有信过她一句话。
舒德音扬扬手里的产业和人脉名单。
“白姐姐是个聪明人。你应当知道,此刻我稳坐钓鱼台,你想得到什么,自然要付出同等的代价。”
白琉朱咬住唇,半天没把说话。
舒德音也不催促她,站了半盏茶功夫,既然她不说,那自个儿便走。
“你说,”白琉朱突然开口,“你说过,你的家族犯了重罪,被朝廷抄家了。从千金大小姐沦落到毫无依仗的孤女,你恨不恨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