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酝酿许久的闷沉力量，轰然炸开……

耳膜被炸得嗡嗡作响，再也听不见其它的声音了。她甚至感觉到指缝间的湿黏，以及蔓延开的血腥味。

一般人遇到这种事情，一定是弃车就跑，可宁熙知道，车子上才是最安全的。除了她，那东西不会伤害旁人。这就是她不自己开车的原因。

就在这时……宁熙瑟缩的身体，被拍了一下。

“你还好吧？”

这声音十分沉冷，好像在哪里听过。宁熙下意识抬头，却只看到一道模模糊糊黑影。

车身还在震动，却没有那么剧烈了。那股诡异的力量也在减弱，渐渐消失不在。天地重归明亮，呼吸也开始顺畅起来。

宁熙这才发现车子已经停了下来。车门大敞着，身边的人一袭黑道袍。风起，衣袂飞扬，阳光下的暗影，就印在她的身上。

四目相对……顾延之幽黑的眼底早已平静如初，他的手伸进黑袍掏了掏，掏出一块手帕，递向宁熙。

帕子显然是旧物，不过很干净，带着一股清冽的气息。宁熙脑子还有些晕沉，这清冽的气息扑入鼻中，很是令她心旷神怡，她没有拒绝。

“谢谢……”

“应该的。”顾延之似乎并没有窥探的意思，神色自然地关上了车门。

反倒是驾座上的季东明“噗嗤”笑出声。

“你这老古董，到底知不知道与时共进？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随身携带这种东西！”

宁熙抬起头，就看到对方挤眉弄眼的脸。见她看过来，咧嘴笑开。“小姐，你还好吧？”

宁熙默默地将手上的血擦干净，“我没事，老毛病了。”

“耳朵上还有。”身边的人，适时提醒了一句，声音依旧低沉。

宁熙默不作声地点了个头，又去擦耳朵。擦完看到脏兮兮的手帕，神色微滞。

“这帕子……”

顾延之不在意道：“不是什么值钱之物，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