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延之本就一直看着她，见她面露难色，便问：“如何？”

宁熙微蹙眉头，透出一股难言之意，可她还是开口了。

“你可能斩杀了它的再生父母。”

顾延之惊讶了一瞬，目光就沉淀了下来。眼中坦荡而坚韧。

他从容道：“有过命案的妖，在人间是死刑。”

这话说得锵锵有力，不容置疑。

宁熙还没说话，躺尸般的黄鼬立即不顾伤痛呲呲叫骂开来。

“天杀的没人性的混蛋！要不是小爷打不过你，你能得瑟到现在？你他娘的给小爷等着，等小爷化形了，小爷弄不死你！”

宁熙听在耳中，嘴角微抽。其实它也就仗着对方听不懂，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叫嚣吧。

人生第一次拷问一只妖，宁熙的感觉十分复杂。过程也很崎岖，不过她还记得顾延之的目的。

于是直接漠视了这个问题，又问：“除了那只穿山甲，你还有别的靠山吗？”

黄鼬刚要回答，眼珠子一转，“当然有！”

“是谁？”

“当然是和我一样，被畅达赶走的邻居。”

宁熙不是顾延之，并不了解妖的性情。这只黄鼬听上去是个可怜的受害者，它和它的同类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报复畅达。

她不太懂法律，更何况是妖法，所以不好判断，只是暗暗记下它的话。

接下来又陆续问了几个问题，该知道的她也就都知道了。

宁熙与黄鼬一问一答的模式，耗费了不少时间。等她坐过来，顾延之面前的一杯水已经见底了。

“它说它不认识什么大妖。会逃去大风塔，是因为那地方灵气足，能让它尽快化形。”

顾延之沉默片刻，盯着黄鼬的方向若有所思。

他一直坐在沙发上耐心的等着，宁熙问话他都听在耳中，虽然不知黄鼬都说了些什么，大致也能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