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你执着的就是这个。”
账房忍不住替顾长安辩解道:“但你想想,她没了娘亲,父亲又宠爱心如蛇蝎的姨娘,她说错一句话,她的下场又能好的到哪里去?”
紫檀愣了愣。
他哑言。
账房叹了口气,“当然,我说这个并不代表她就是对的,只是谁都有苦衷。”
“你看那小姑娘才刚及笄的年纪,干起粗活来竟然一点也不觉得生涩,你想想她在顾家过得是什么日子?”
紫檀更加无言以对。
其实,他是有看到从顾长安脖颈处不经意间露出来的伤口。
那形如蛇,长条状,一看便知道是鞭刑。
紫檀还在顾家的时候,顾长安的性格并不是一下子变得沉默寡言、唯唯诺诺的,是苏琴死后在顾家一次又一次的家法,在一道一道的鞭刑下逆来顺受成如此。
现在能看到顾长安能甩去阴霾,他是很高兴的。
但心中一直有个结在那,他解不开。
对顾长安,就忍不住苛刻了点。
见紫檀这样,账房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拍拍他的肩膀,“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出去帮忙咯。”
说罢,账房转身离开,里堂只剩下紫檀一人。
紫檀呆站在那,想了很久。
彼时的苏家,苏一哲歪歪扭扭地坐在凳子上,一只脚耷拉着,一边听着旁边人报告这些天顾长安在碎玉轩做的事情。
然而,他能听到得只有顾长安兢兢业业干活的内容。
苏一哲忍不住窜起来,道:“怎么这些天净是一些一样的内容,她就真的没做一点别的事情?”
下人摇了摇头,“除此以外,顾大小姐真的没做别的。”
“那你不觉得奇怪吗?好端端的非是当什么伙计!”苏一哲不相信顾长安能这么老实,一定还有其他问题!
下人无奈道:“可她在碎玉轩内有紫檀先生盯着她能做什么?”
苏一哲瞪了下人一眼,“我就是不知道,所以才叫你们去盯着她,你倒还反问起我来了!”
顿时怼得下人噤声。
“没用的家伙!”苏一哲见状,怒斥了一句。
下人也只敢垂着头。
苏一哲没好气地道:“算要你们有什么用,还不如我自己出马!我亲自去一趟碎玉轩,倒要看看顾长安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闻言,下人猛地一抬头,惊讶道:“少爷这不好吧,跑到我们苏家自己的地盘去闹事的话,要是让大少爷和家主知道了,可没你好果子吃!”
“你胡说什么!”苏一哲敲了一下下人的脑门,“我有说去闹事吗?我是去寻找她的破绽!而且,我光刁难她一个不就行了,又不牵扯碎玉轩。”
下人捂着脑门哦了一声。
可现在顾大小姐是碎玉轩的伙计,刁难伙计不就是闹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