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红妆,嫁妆都挤满了整个小胡同,可最后呢,两人同在一个屋檐下,却从未见过几面。
“母亲,您想到哪里去了,”梁不言佯装生气地说道,“您儿子是个什么样的人,您还不清楚么?我怎么能做那样的事情?且不说梁家的列祖列宗不会宽恕儿子,就是母亲您也不会喜欢的。”
不得不说,梁不言的几句话让梁王氏的心里舒坦极了。
面上却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梁不言,你最好洁身自好!否则,你可知道梁家的那些规矩可不是让人摆着吃素的!”
“是,母亲,儿子定当谨遵教诲。”梁不言起身,神色庄重的给梁王氏行了礼,没有紧紧地皱了起来,一脸苦恼的说道,“可是娘,儿子若是不能筹够了银子,让生意起死回生,那岂不是更没有资格继承了梁家的家主位了?”
梁家祖训,长房长子满二十岁之前,须创办家业,无,则视为放弃家主位,可逐出梁家,生死不论。
梁欢还有两年就满二十了,若是不能创办家业,就要被逐出家门。过了这么多年养尊处优的生活,离开了梁家,他要怎么活!
梁王氏自然是明白离开了梁家之后的后果,保养得宜的手轻轻地抚摸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长子,眼中满是怜惜。
这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她所有的希望都在他的身上。
她绝对不能让他出事的。
“你这孩子,不就是银子么!缺多少和娘说,只要是正事儿,娘都会帮助你的。”梁王氏道。
梁不言将他的头靠在了梁王氏的膝盖上,眼帘半垂,嘴角微微地弯起,在梁王氏看不到的角落上,露出了愉悦的表情。声音隐忍还夹杂着一点难以言说的无奈,“娘,我只希望你过的好就行了,儿子苦一点也没什么的。父亲不喜,祖母不满,您这一辈子也算是过得辛苦了。若是儿子再不孝,那您以后还能有什么指望呢?”
一句话,说的梁王氏眼泪都差点流下来。
“好孩子!”梁王氏低下头,将自己的额头抵在他的头上,轻声道:“总归会有办法的。”
梁不言像是贪恋梁王氏身上的味道,竟然隐隐的有了鼾声。嘴里不停地咕哝着,梁王氏附耳听了几句,顿时茅塞顿开。
对啊,她怎么没有想到,梁氿的身上可是有不少的私房钱的。
她记得梁氿自己的小库房里可是有很多那个老不死的送的那些名贵的瓷器字画,拿来随便卖了几样,在从她这里凑一点出来,这银子就算是差太多也应该够了吧?
想到这,梁王氏忙小声地唤了宁妈妈过来,“你去让人把耳房收拾出来,让大少爷去住。另外,在去看看零雨阁那里,小氿是不是已经回去了。”
“是,奴婢这就去。”宁妈妈应了一声,行礼之后,才退了下去。
梁不言听着梁王氏的吩咐,心里很满意。
梁氿,你就算是在聪明又能怎么样?这次娘去了,就算是你在怎么不情愿,你还不是要把银子乖乖地送上来,供他随意地挥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