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刚刚的事情么,我看就算了吧!这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小氿也没什么大事儿,以后行事谨慎些总不会是错处的。我们梁家,虽然比不上别家底蕴,但是在金陵城好歹也有些年头了,该有的气度也是够了的。你说是不是,小氿?”
老祖宗摸着下巴上的胡子,精明的眼中闪过一丝警告。
这话里虽然没有明说上次顶撞的事情,可现在这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的态度还是说明了他对之前的事情很介意。
梁氿眯了眯眼睛,眸光微闪。
这不就是说,现在梁家所有的事情都应该以金陵梅花宴为主么?明里暗里的告诉她,这事情就这么算了,不要在挑事了。
梁氿低着头,似乎是很不在意地点了点头。
可心里是怎么想的,竟是没有一个人能猜出来。
夜,黑的吓人。就和梁氿此刻的心情一样,没有一丝的光亮。
绿英小心地伺候完梁氿沐浴之后,两两便拿着白日里去大夫那里拿回来的药膏,小心的给梁氿处理脖子上的伤
“主子,您现在感觉如何?”两两轻轻地给梁氿脖子上的伤上药,一向是软糯的声音中,不自觉的有了几分哭意,“奴婢明日打发个人去请个郎中来看看,如何?主子,您毕竟是夫人的亲生女儿,夫人怎么能这般的狠心?主子,您心里难道都怨不么?”
“怨?”梁氿抬起眼睛看着上面,可惜那上面只有方方正正的几块木头,“我有什么资格呢?祖母教导我,不过是为了让我成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哥哥姐姐们看重我,无非就是希望我以后能帮衬他们;府中的人敬畏我,不过是以后要仰仗我而活着。”
“而父亲和母亲,给予的不仅是生命,还有这么多年的养育。”梁氿略微无奈的收回了目光,道:“我又能做什么呢?”
两两的心中对梁氿更是怜惜,“主子,那不如我们去乡下住一段时间吧!或许,时间长了,夫人那里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咄咄逼人了。”
梁氿没有说话,只有淡淡地呼吸和无奈的叹息声,充满了整个安静的屋子。
两两心里想着,小姐的心里,大约也是苦的吧?
“对了,主子,三小姐遣人来问,您明日是不是要和她一起去锦绣缘。”两两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道:“主子,您明日就和大小姐出去看看,或许夫人那里……”
“回了三小姐,就说我身体不适,明日恐怕没有办法和她一起出去了。”梁氿闭着眼睛,像是很舒服的样子,不耐地说了一句,“这样没完没了的试探,也不嫌累得慌!”
“可是主子,您……”
“好了,不必再说了。”梁氿微微地闭上了眼睛,像是睡着了一般,轻声说道:“不过是想要讨人喜欢的狗罢了,名不正言不顺的,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梁氿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面容清丽。眉目如画,清浅而姣好的面容上却被一块指甲大小的红色胎记给生生破坏了。
身段纤纤,一身涂白,领口和袖口用着银色的银线勾勒出流动的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