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末只说是自己的亲孩,旁的不准任何人多问一句!
这一眨眼,三年过去了。
阿奴和阿丑被养得极好。
林末回了屋,发现席榻上铺满了桃花,一株株横七竖八,花瓣飞得到处都是。
不用想了,定是阿奴的杰作。
他捏了捏眉心,让下人赶紧清扫干净。
晚间的雨下得越来越急。
豆大的雨粒如同脱线的珠子一般,清清脆脆的拍打在青石瓦砖上,为深凉的夜扫去了几分枯燥感。
屋中烛光摇曳,生了一鼎小暖炉。
林末伏案而坐,正秉着烛光提笔作画,窗外偶有轻风吹来,掀得案上的宣纸起起伏伏,索性,林末取来砚台压住了边角。
“啾啾啾……”
悉率的响声从脚边传来。
他侧头一看,便见一只巴掌大的刺猬依到了自己脚边。
那刺猬身上还绑着一根鲜艳的红绳子。
突然,案上的烛光晃了下。
一道身影闪了进来。
林末皱了下眉,冲着空气淡淡道:“韩湘子都被你养瘦了。”
“它最近挑食,怨不得我啊。”眨眼的功夫,他对面已经坐了一个人。
来人一席紫袍,衣袂翩翩,青发已然及腰,只用一根簪子将两鬓的头发束于脑后,似清闲散人那般慵懒。面容俊俏,肤色净白,手中还拿着一把清明折扇,挂着一串紫珠玉坠,剔透晶莹。
这样的美男子,放眼长安也寻不出来第二个。
林末露出了平日里标准的淡笑脸:“你突然跑来我这,做什么?”
乔扇懒洋洋的依在席榻上,冲着那只刺猬勾了勾手指,刺猬像是通了人性,竟往他身边爬去,他袖子一拂,将刺猬搂进怀中,挑着嗓音道:“这不是听说城南戏庄出了命案,过来找你打听打听。”
“你这生奇的性子,倒是一直没变。”
“反正整日也是闲着。”
“字画行不忙吗?”
“再忙也轮不到我这个老板沾手。”
林末笑笑。
乔扇摸着怀中的刺猬,又一次挖苦道:“当年就喊你跟我一块辞官做生意,你偏偏不肯,硬要守着那点微薄的俸禄过日子,你看看我,吃喝玩乐,逍遥自在,多轻松。”
林末又是笑笑。
说来,这乔扇原先也是户部的官员,跟林末乃是同窗好友,两人寒窗苦读多年终于金榜题名,一起进的翰林院做笔录官,后又一起调到了户部做典官。乔扇生性就是个好玩的人,虽然文采超然,可骨子里却有一颗浪子的心,五年前毅然而然的辞去了官职,在长安城里开了一间字画行,才半年不到,生意就做得顺风顺水。加上他本就是文人出身,对字画有着独特的赏识感,因而吸引了很多字画鉴赏家的青睐,都喜欢从他手里买画过画,一来二往,他的字画行在长安名声大噪,赚得也是盆满钵满。
只是众人皆知他有个怪癖!
就是常年抱着一只刺猬,无论去哪儿都带着。
还给刺猬取了“韩湘子”的仙名。
用他话来说,“韩湘子”是财神。
当年他一辞官,刚出户部衙门大门,就一脚踩中了“韩湘子”,在读书人看来,这属于跨门见财。
事实也证明,自那以后,他发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