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表演一个更绝的！”

黑风古怪一笑，那缕被强化过的精神力掠过竹园草屋内的一张木桌，将其上的一卷竹简轻轻托起，收回到黑风身边。

“这！”

风子双眼圆瞪，脱口而出：“以神御物？怎么可能？”

风子不过吃惊一瞬，旋即双眉搅在一起，不过片刻，便断然道：“你作弊了，这缕精神力具备了你的元气特性，元气承载了大部分的力量，这才托起的这竹简。”

黑风耸了耸肩，“你知道，不代表别人也知道！”

风子眼前一亮，兴奋道：“对呀，他们不知道你有神炼元丸，神派那般的精神属性武者也不一定能做到你这样，或许只有那愈寒柒一般的神道武者能做到吧？！”

不过片刻，他便又是一蔫：“你能做到假的‘以神御物’又如何？最多让人大吃一惊罢了，连意境级的毛都不算，能干嘛？”

黑风只是摇头轻笑，轻轻展开手中的竹简：“我也不知道能干嘛，但能力总不是假的，在某个特定场合，也许就用到了吧！”

风子一愣，没有作声。

气氛刹那间沉默下来。

风子看着发愣的黑风，伸了下脑袋，瞥了眼竹简，打破平静，“发什么愣？不过是一卷空白竹简罢了。”

黑风没有回复风子，走到桌前，将竹简展开。

他伫立桌前，沉默良久，方才开口：“我的阵法天马行空，却好似无根浮萍，没有依托，你说我该不该写下自己的阵法？”

风子微愣，沉默良久，声音低沉道：“有些东西，你自己心中已经有了想法，就按自己的想法走吧，没必要再从别人那里获得认同。”

“我现在在你旁边还好，但武者的路，总归是在自己脚下的。”

“况且，”风子蓦地停住。

“嗯？”黑风抬眼，有些诧异。

“况且，你已经是赤龙最优秀的人了，按自己的想法去做吧，你自己的想法就在你心中，无论成败，那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不是嘛！”

黑风伫立在木桌之前，抬眼可以透过窗棂看见外面交错的竹障，竹影摇曳，把握不清它的具体走向。

“磨墨！”

黑风低沉一语，大手一挥，狼毫被抓手中，狠狠一摁，在砚台中蘸了个饱满。

墨水尚未在狼毫之上化开，黑风便已然将其点在了竹简之上，毫尖如星，点在竹片之上，纵横捭阖，龙飞凤舞！

当先五个大字，直冲眼间：阵法无定论！

落下此卷之名后，黑风没有丝毫犹疑，心中只有一团火焰，不吐不快，他的笔速越来越快，所书越来越多。

昔万年赤龙，阵法有依，条框相加，导万千后人入阵，亦引万千后人陷阵。先民依自然而落阵，大师借地势而成阵，须知，阵法无定势。

然，阵法无定，阵理有定！

阵理之道，即为吾道！

阵理之说，导......

黑风洋洋洒洒落下百言，笔锋兀的一顿，停了下来。

“怎么了？”风子有些焦灼，他觉得自己在亲眼目睹着一部伟大著作的诞生，此时黑风就这么停了下来让他有些抓耳挠腮。

“竹简不够了！”黑风苦笑一声。

“嗨，我当是个什么事呢？”风子随手一甩，外界青竹应声而断，清风掠过，片片竹简从窗棂飘到黑风面前。

黑风抱着手中的竹简，愣了半晌。

“怎么？对这些竹简不满意？确实，刚制作出来的竹简是不太好。”风子喃喃自语：“传世之作确实该用些好的竹简。”

“不是。”

黑风打断了风子，摇头苦笑道：“不是竹简的问题，只是我不知道怎么写了。”

“阵理有定，那活阵的阵理又该怎么变化呢？”

“竹简既尽，也是天数！”

黑风感叹一声，将怀中的竹简一一抬起，他们在空中消亡湮灭，不复存在。

黑风言罢，胸口处的冰玉碎片似乎有所动静，隐隐发热。

黑风有些好奇，闭目沉思，感知弥漫虚空之中。

他蓦地消失在原地，出现在一处房屋之中。

房间内尚有一人，正对着镜子顾影自怜，而黑风的感知就是在这镜子。

这面镜子所蕴含的冰玉碎片远超他现在的体内，黑风有些发懵，没想到这东西得来全不费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