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不是默默地受着!
夜自寒想起那夜两人在上京城中纵马夜游,月光下她清朗明晰的笑脸。
这个女孩子,根本就不在乎这些!
不论安暖的辱骂,富贵叔的误解,还有他蛮不讲理的劫持,她都不在乎!
她只在乎她的亲人,还有……燕青。
他想起她为燕青辩解,说燕青不是娘娘腔,是英雄。
夜自寒蓦然发觉,自己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缺了一块,空空荡荡的。
富贵看看夜自寒,再看看夜小楼:“算了,有你在这儿守着我就放心了,田家的医馆明天开业,我得去找些礼物来送去。”
“她……田家的医馆要开业了?”
富贵斜眼看他:“当然了,人家要尽快在上京城站稳脚跟,否则的话,想回杭口县你是不让的,在你家呆着,你又纵容自家人成天辱骂人家,给人家头上泼污水。谁家的女孩儿受得了这个啊,要我的话,早就翻脸走人了。”
他倒忘了他也拎着田治辉的衣领骂人庸医来着,一边走一边讥刺道:“这也是郁竹胸怀宽广医德高尚,看在老主人的面子上不跟你们兄妹俩计较,不然的话,哼哼!”
“妈的,我怎么也学着那个贱婢的毛病,说话时要哼一声的!”富贵轻轻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出门去了。
夜自寒看他滑稽的动作哭笑不得,长长地叹了口气。
说起来,郁竹她在夜家,真的是不如回到杭口县过得开心。
可是,为什么他一想起她可能会离开上京城离开夜宅,心里就空落落的呢?
他有些不敢想象,等义父的病好了,每天再见不到郁竹低头施针的背影,见不到她嫣然的笑脸,他该怎么办?
夜自寒苦笑一声把手放在胸口。
不知不觉中,这姑娘已经在他心里占据了极为重要的位置,似乎除了父亲之外,她就是他心里最重要的人了。
可是她呢?
自己在她的心里占着多大份量?
夜自寒想,她的家人他是不能比也无法相比的,那么那个燕青呢?
燕青在她的心里占着什么位置,是同义父一样也是病人,还是有些什么特别呢?
“宝儿哥,等医馆开了,你就去找当初那个贵人吧,不用成天在医馆里帮忙。”郁竹笑眼弯弯的,眼里满是喜悦。
宝儿憨笑:“不急,我先在医馆里帮几天忙再说。”
明天,她的医馆就要开张了!
“对啊,医馆里请个伙计就好了,大不了我和娘去帮帮也行,宝儿哥你是有大志向的人,可不能一直在医馆里耽误了。”郁欢也跟着帮腔,看得出她是很认真地在为宝儿打算:“宝儿哥你不是有那个贵人的地址吗,没丢了吧?”
“没丢,”宝儿拿出荷包打开,露出里面叠好纸张的一个角给郁欢看:“你瞧。”
荷包是郁欢帮宝儿做的,束口处绣了两只小小的金元宝,取宝儿名字的谐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