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隐约记得，在她八岁之前，孙小秀虽然刻薄，却没有太过分。

自打8岁过完年，孙小秀突然中邪了一样，动不动骂赵心月是娼妇贱人，败坏门风。

那时候孙小秀要点脸，只在家里骂。

后来赵心月怀了元仲秋，她就开始当着外人的面也骂。而她的父亲元家民，一开始还会护着，在知道赵心月怀孕后，就突然提出出门打工，这一走，便是八年，别说寄钱或回家探望，整个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杳无音讯。

元潇潇听村里人说，他在外面找了女人，生了个儿子，只比元仲秋小四个月。

赵心月也反抗过，讲理，不通。

那就离婚。

你们看不上我，那就断干净关系。

她带着女儿回娘家去，父亲兄弟给她撑腰，孙小秀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往地上一躺能从山上哭到山下，从农村骂到城里，什么难听骂什么。

又抢了元潇潇当筹码，赵心月要是敢离婚，她就折磨元潇潇。

赵心月当时还没意识到孙小秀的丧心病狂，直到队里的人报信，说元潇潇快死了。

赵心月赶回家一看，大冬天里，孩子被扔在院子里，穿着一件薄薄的破烂衣服，鼻青脸肿奄奄一息，手脚上的冻疮都化脓了。

赵心月心都碎了。

她带不走女儿，只能回来，被孙小秀捏得死死的。

九岁那年差点被冻死，元潇潇是记得的。

那时候她就知道，原来冬天可以这么冷。

她活了过来，可是赵心月却走向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