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找了一辆走起来咣咣响的面包车,送他们回去。
再破也是车,不用两条腿走路,元潇潇满足了。
回到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
弟弟早就睡着了,只有赵心月还在家里等她。
而此时,元大伯家里却没这么消停。
大伯母刚把大伯父侍候爽了,大伯父到底年纪大了,有点喘。
大伯母一边给他顺气,一边说:“你得帮帮潇潇那孩子。学习成绩那么好,不该退学。”
大伯说:“你不是从来不管老元家的事吗?今天怎么过问起她的事来了?”
大伯母心想:还不是批发生意好做。
可她不能直说,就拐了个弯,说:“赵心月什么人,我跟她也是想处过几年的,除了脾气倔一点,有什么问题?你妈为什么针对她?”
“还一针对就这么多年。你知道她当着外人的面怎么骂赵心月的吗?”大伯母说到这里一顿,大概是同为女人,她有点兔死狐悲。“那些话我都不稀罕说给你听,换成是我,一包老鼠药往他们锅里一撒,再一把火把他们烧成灰。”
想到赵心月承受的那些流言蜚语,大伯母就气得咬牙。
大伯父不由得多看了妻子一眼,他们结婚二十多年,原来她除了圆滑之外,还有这样的情绪。
“还有就是,你现在调回来了,离得近,我就不怕那些谣言对你有影响?毕竟一笔写不出两个元字,别人可不会你妈是你妈,你是你。你这次帮了元潇潇,那就至于在告诉别人咱们的态度,以后你的那些兄弟和你那个妈,说话做事也该掂量掂量,你倒了,他们能落到什么好处?元老四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元老大握紧妻子的手:“我知道了。这么多年,只有你是真心实意的为我考虑。”元家人都只知道趴他身上吸血,这也是为什么他不想管元家事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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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新麦全部晒好,交完公粮后入了仓库。
最紧要的农活忙完了,元潇潇无事可做,赵心月则在为掏苕沟做准备。
掏苕沟是力气活,想到家里的几亩地,她的胳膊就开始疼起来。
元潇潇又把主意打在舅舅表哥们身上,想请他们来帮忙。
赵心月哪能同意,说是不能总是麻烦亲戚。而且掏苕沟又不是多累的活,她可以慢慢做。
元潇潇哪里舍得她干这些力气活,原本想说花钱雇人,考虑到赵心月的承受能力,就换了种说法。
她拿出几件从江州批发回来的衣裳,“这衣裳,清河镇上卖二十五六块,但是我拿的批发价只要十块,到时候谁帮我们干活,就一人送两套当报酬,行不行?”
元潇潇是真的不想干活,也不想让赵心月干。
赵心月还在犹豫,元潇潇就说自己上学压力好大,还要干活,吃不消。
赵心月说不用她干。
元潇潇嘴巴一嘟,像是撒娇又像生气:“我是那么不孝顺的孩子吗?亲妈在山上刨地,我在家里什么也不干!”
赵心月说不过她,最终还是答应了。
元潇潇乐颠颠的去外公家搬救兵,二舅娘一听又要去给她家干活,顿时就不高兴了。
元潇潇拿出衣裳,把自己的打算说了。
二舅娘看见那衣服就心动了,这次她是去了江州的,城里的打扮得可好看了,她羡慕得不行,也想买两件穿穿,可一问价,好几十块,吓得她收了心思。
现在去帮忙干两天活就能得一身衣裳,赚大发了啊!
农村人别的没有,两把子力气用不完。
二舅娘第一个答应,又拉上二舅。大闺女百合开始说亲了,也没件体面的衣裳,正好让男人干话给女儿换两身。
二舅舅没有意见,听领导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