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他那个姘头的亲密照，他们在锦城的住处，他们工作的工厂我都找人去收集过资料。”

“我甚至有办法给他和那个小孩做DNA鉴定。”

“这官司，只要我肯打，他必输无疑。”

“所以，你们跟我私了的筹码是什么？”

元潇潇一连串质问，让马志之前谆谆教诲，变得苍白无力。

“所以，我才来问你，私了，你有什么诉求，只管提。”

“真的提什么要求都可以？”元潇潇问。

“当然，只要你提出来，我就能让他们尽量满足你。”

“那好吧。”元潇潇叹了口气，“我的要求很简单，元家民和他的姘头分手，把那个孩子交给我。这件事就能这么了了。”

马律师脸上表情凝固：“前面的要求我尚能理解，你要他们的孩子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以牙还牙罢了。他们不是想把我弟弟从我妈妈身边抢走吗？那我就把他们的儿子抢走好了，你说，这叫不叫恶有恶报！”元潇潇摊手，说得轻描谈写。

可她越是轻描淡定，马志就越觉得她偏激固执。

他们做律师的，更喜欢和人谈利益，有了利益的驱使，人命也能用钱解决。

怕就怕对方张口闭口谈感情，亦或是偏激，除了硬刚，没有更好的办法。

就如眼前的元潇潇。

她如果偏激的只想要元家民付出代价，那元家民必败无疑。

“小小年纪，你倒是爱记仇。”马志暂时放弃谈判，以一种闲聊的方式，更深入的了解元潇潇。

“怎么？我不能记仇吗？就因为我是他女儿，所以就要发做一个任人宰割的圣母？”

“你知道元家民为什么想要我弟弟的监护权吗？”

马志隐约猜到，但他没说，一副洗耳恭听的态度。

“为了钱！”

马律师不信，赵心月一个心肠歹毒，没有工作的村妇，能有什么钱？

要是她有钱，能像现在这样落魄？

她虽然穿得不差，可一身气质，畏畏缩缩，根本不像有钱人。

“他们一开始的目标是我，不过没在我手里讨到一点好处，于是就把目标转向我弟弟。”

“我弟弟就是一颗无限筹码，只要拿捏住我弟弟，就等于拿捏住我的命门，可以随意的狮子大开口。”

“八年都不闻不问的孩子，为了钱就要抢走，他们哪来的脸？”

元潇潇的讽刺十分扎眼，马志却有点失神。

他做这一行，遇见过形形色色的人。

当苏美丽变成最不堪的那一类，他仍有些无法接受。

她是他们大院里，所有小男生都爱慕过的美丽少女，是什么时候，她也混入这浊世，成为最不堪的那一类人？

他恍惚中，看见元潇潇扬起笑容。

那笑容与看自己时是不一样的，温柔纯真。

元潇潇拍了拍马律师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行了，我的要求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你们回去好好商量吧！”

然后，她大步迎上那个毫不走眼的农村妇女，说话时神情娇嗔，温柔平和，再无半分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