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灯,经常半夜还亮着。
他心疼这个外甥女,相信大哥二哥也是心疼的。
不过潇潇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六姐的情况,怕大家说六姐是非。
一肚子替潇潇委屈的话,一句都说不出口。
三兄弟蹲在田梗上沉默的抽烟。
一根烟结束,赵心河才说起外甥女另外交待的事:“潇潇让我跟你们说,她下半年还要帮朋友收蔬菜,量的话比着去年来,或者比去年多一点也成。种类和去年差不多,你们回去跟家里人商量一下,要是想种呢,就给江州那边打个电话,让潇潇心里有个数。”
大舅舅赵心海去年种菜赚了好几千,一听说今天还要收菜,可高兴了。
都不用想,立马就同意了,他家里的婆娘,也听他的。
二舅舅也答应下来了。
去年他种得少,只卖了一千多点,今年他要种翻倍的量,就算家里那个不同意,他也要种。
交待完之后,赵心河就开着小货车回江州了。
当天下午,赵心江回家后,就把二舅娘叫进屋里。
二舅娘乐呵呵的,以为自家男人把小麦钱上交给她。
没想等来的却是男人的一声质问:“你为什么要在麦子里放石头?”
二舅娘的脸倏的一下冷下来:“不就是一块石头,又重不了几斤,她元潇潇富得流油,会在乎你这几毛块钱?你这么大反应干啥?好像我扒了你的好外甥女似的!”
这是什么歪理邪说?自己做错了事,还怪人太斤斤计较?
赵心江气得肺都要炸了!
“你知不知道,今天那石头都快把面粉机卡坏了,要不是打米师傅的动作够快,现在那机器就烂了。耽误潇潇的正经事不说,那机器型弄坏了,是算你的还是我的?”
二舅娘哼了一声,歪过头一声不吭。
“我就不明白了,潇潇哪点对不起你了,让你这么针对她?当初她开电器铺子,是把我们排除在外了吗?她第一批用的人里就有百合,咱们兄弟三人,一家雇一个,工资也没短百合的,一碗水端平,你还有哪里不平衡的?难道非要给你多一点,才叫公平吗?”赵心江忍了这么久,今天终于问出心底的那些话。
“你不提这事还好,你一提这事我就火大。是,她是给了百合一个工作,但是你没看看就因为这份工作,把百合的婚事都搅黄了。百合嫁不了有钱人,怎么拉扯她两个弟弟?我说让她把工作给我做,让百合回来嫁人,她为什么不肯?反正是我们一家一个名额,百合去和我去有什么区别?她为什么不同意?就非要搅黄百合的亲事,让我们当一辈子农民,她去当了城里人,就能一辈子压我们一头!”
赵心河知道自己婆娘心眼小,却没想到小成这样。
连针尖都比不上。
以前大家都穷,在一个水平线上苦哈哈的过日子,没有便宜可占,这些小毛病就凸显不出来。
现在兄弟姐妹里终于有人发达了,还是孤儿寡母的六妹妹,一看就是好欺负的。
二舅娘那小心思就按捺不住了。
“她想压你一头,还让百合去看店?她想压你一头还让小河回来收面粉?要不是为了照顾我们,她直接在外面的面粉厂买就好了。她一心想着我们,还落不了一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