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没抬头,话却接了过去:“什么右手,明明是左腿膝盖和左手。”
“当时我问你疼吗?”陆知淡漠的神色柔和了下来。
这句疼吗,和记忆里某个声音衔接上,紧跟其后的,还有某人温热的唇贴在她手背的纱布上,即使过了这么多年,温热的感觉仿佛还烙在手上。
林溪一想起这个就不由耳垂泛着红,不敢抬头看陆知,倏然站起来只快速说道:“一会去拿瓶碘酒,回去多消毒几次,你……”
“好疼。”陆知仰着头看着林溪,就好像一个想吃糖的孩子,“吹吹就不疼了。”
林溪低头看着他,在果园里淡漠的神情没了,此刻看着她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期盼,就好像多年前,他在极度不安的时候,祈求着,不要走好吗?
林溪的心瞬间就柔软下来,鬼使神差地说了句:“你是不是还要说,亲亲就更加不疼了?”
陆知唇角微微上扬,笑意逐渐扩散,原来她都还记得。
“妈妈!”门口一声清脆的童音,两人同时往门口看去。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如花蝴蝶一样飞奔过来,一下就扑到林溪的怀里:“妈妈,你今天不是说要来接我的吗?”
林溪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来早上答应了满满放学要去接她的,她蹲下来一把抱住满满,脸贴着脸:“对不起啊,妈妈忘了。”
“如果你给我买一块小蛋糕,我就原谅你了。”满满故作大方道。
“小机灵鬼。”林溪刮了下满满的鼻子。
“这是你女儿?”陆知的声音淡淡的,神情又冷了下来,比下午在果园的时候还要淡漠。
“我去接她放学,非吵着要找你,我听支书说你来卫生院了,就带了过来。”门口站着一个身穿白衬衫的男子,看着比林溪略长几岁,带着金丝眼镜,说话语气也温和。
“妈妈,买蛋糕去。”满满急不可待地拉着林溪要走。
林溪看向陆知,都还没开口呢,陆知早就迈着修长的步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卫生院。
把车停在卫生院门口的秦朗,就看到自己老板一脸阴沉地上了车,他顿时正襟危坐,大气都不敢出。
车厢里正在放着一首歌:
想去远方的山川
想去海边看海鸥
不管风雨有多少
有你就足够
喜欢看你的嘴角
喜欢看你的眉梢
白云挂在那蓝天
像你的微笑
你笑起来真好看
像春天的花一样
把所有的烦恼所有的忧愁
统统都吹散……
“把音乐关了。”陆知的声线冷到了极点,车厢一下子安静下来,他又觉得更加烦躁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