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萍摇了摇头,说:“所以,我又疑惑了很久,慢慢的,看你的反应,我才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之前之所以那么推断,是因为死者帐篷前没有脚印的原因,是人为的擦掉了脚印,我出生农村,我下过地,干过农活,你指甲缝里残存的灰土,证明了是你先把鞋印痕迹毁灭了,造成了一种死者凭空消失的假象。”
“所以我的推断是,人是你杀的,尸体是你转移的。”
“但把尸体挂在树上,剥掉人皮,大概率不是你干的,所以你才好奇。”
“我害怕,是怕你打算灭口。”
说完,穆青萍倒是一脸释怀的看着我,虽然眼里还有泪,但脸上明显没有那么多惧怕的意味了。
啪啪啪……
我排了几下手,点头道:“很精彩的推理,与实际过程大差不差。”
“但你只用到了眼睛,可曾用到心?”
接下来我开始还原真正的过程。
昨天晚上,所有人都钻入了帐篷里,我确实是第5个回帐篷的,而那个冷静小哥也是第六个回帐篷的。
实际上,他根本就没回。
在所有人进帐篷的时候,我俩都在扫视四周的环境,我是在考虑该如何生存,如何逃生。
而他,则是在考虑谁的威胁最大,谁会成为他逃生路上最大的绊脚石,毫无意外,他扫视了一圈,将目光放在了我身上。
他觉得我们六个人当中,我的城府最深,或者我的威胁最大,他的第一个计划就是干掉我。
这些都是我猜测的,然而印证我猜测正确的事,很快就发生了。
我刚躺下不久,帐篷外就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不知道是不是得到了地太岁的作用,我五官触觉都比平时敏感的多,这让我随时精神高度集中的同时,也让我的睡眠质量明显下降。
那时候,我听出来了脚步声就是冷静小哥所处帐篷的位置传来的,而且正朝着我这边走来,本来我俩帐篷离的就不远,不多时他就来到我帐篷口。
然后我就亲眼看着,我那帐篷上的拉链,一点点,一点点的往下褪去。
如果是大半夜找我聊天,需要这样吗?
这就是昨天晚上睡觉时,我为什么把匕首放在了手臂旁边,因为在来时的路上,这个冷静小哥虽然在调侃台妹,但眼角余光时不时的瞥我,那会儿,他就在考虑谁的威胁最大了。
当帐篷口拉开到足能进来一人时,我看到了他另一只手中,明晃晃的刀。
我是万万没想到,他要对我动手。
古往今来,多少活生生的例子告诉我们,先下手为强。
我半眯着眼,于黑暗中盯着他,等他前半截身子探进来的瞬间,我猛然跃起,左手一拳打在他咽喉上,不等他反应过来,手臂绕到脖子后边用力搂住,而右手上的匕首则狠狠的刺向他的心脏。
一刀。
“就用了一刀,我没让他痛苦。”我轻声说着。
他死后,身子自然瘫软下倾,我往前垫步,扛住了他,趁着匕首还没拔出来,鲜血还没流出来,将他扛到了这里。
本来想让他仍在这里不再理会,可我担心明天巡村的时候被发现,这队伍里不乏聪明人,毕竟都是经历过几次诅咒的人,看似天真无邪又或是呆萌蠢笨,实则都是一个个人精。
如果那时候他们从验尸之后,从死亡时间,到伤口,再查找到路线,又或是循着血迹一点点找到我,我是百口莫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我怎么说?
我说他想杀我,被我反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