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你干什么啊？张医生是给乡亲们看病的，是我让他在这摆诊疗台的。”拉则拦在了洛图的面前。

“拉则，你给我起开！”洛图一把将拉则拖开，柴火棍继续指着张中杰，“你还不赶紧给我滚蛋？”

张中杰依旧淡笑：“这是你的地盘么？”

“这是我老舅的家，我老舅不欢迎你，我就可以赶你！我跟你说这么多废话干甚？”洛图一棍子砸在桌子上，“你要不滚？我下一棍就砸你狗腿上了啊！”

嘎玛乡的民风其实提淳朴的，还是有不少人见不惯洛图的做法。

有认识洛图的呵斥道：“洛图，你不要耍浑，这可不是你家门头。”

“是啊，这也是拉则的家，人家拉则要张医生在这摆摊给大家伙看病，哪碍着你洛图了？”

“张医生可是个了不起的医生，上午要不是他，旺姆就没了，你还是对他放尊重点啊。”

有人开口，就越来越多人帮腔，现在张中杰还是有人望的。

洛图见这么多人维护张中杰，更是恼怒瞪眼，举起木棍，作势要打：“张中杰，我看谁能替你挨棍子！”

“墨脱虽然偏远，但中国的法律依然能制约着这里。”张中杰缓缓说道，“你一棍子砸到我身上，打伤了我一个故意伤人罪能让你吃个一年半载的牢饭。”

洛图生生僵住了，然后有骑虎难下的怒喝：“吃牢饭就吃牢饭，你要害我老舅，我跟你拼命都行。”

“你拼命也打不过我。”张中杰耸了耸肩。

“我打不过你？”洛图嗤笑，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张中杰点头：“知道你不信，文明人也不要真的干仗，不然我们来掰掰腕子吧？”

“你要跟我掰手腕？”洛图嗤笑地看着略显瘦削的张中杰。

张中杰点头：“男人嘛，有矛盾就较量一下。我们掰掰手腕，我要赢了，你就老实呆着，不要再来打扰我乡亲看病，相反我要输了，我就搬到别处去，怎么样？”

“行！”洛图也不是傻子，就坡下驴的事，也懂得做。

再说，张中杰这么瘦，能有什么力气？要赢张中杰，还不是易如反掌？剑拔弩张的气氛减弱了一些，大家也都来了乐趣，都很好奇是什么支撑张中杰有信心提出这个比试。

难道只是想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可是输掉了，得灰溜溜得搬开，也不体面吧。

“来！”

洛图撸起袖子就是干，一个马扎就扎在摊位面前，手势已经摆好。

张中杰也没有什么废话，直接上手握住了洛图的手。

能感觉到，洛图的手掌厚实，老茧僵硬，明显是干了不少农活的庄稼汉，加上那虎背熊腰的，绝对有膀子力气。

“张医生他……能赢么？”拉则当然希望张中杰赢，可是这看上去，实力相差也太悬殊了吧？“能赢！”拉则眸光闪闪，全是崇拜，那是见识过张中杰徒手攀上断魂崖，见识过张中杰在悬崖断臂上架设索道才能有的崇拜。

除了扎西之外，或许只有天空中盘旋的秃鹫愿意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