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脱，因为地理的闭塞，各方面确实落后，这才让昆通和曲杰他们这几年还能靠着坑蒙拐骗过上安逸的日子。

其实，只要地方教育和各方面精神文明都能发展起来，人民的见识越来越高，也自然就没有他们的生存土壤了。

只不过撞上巡诊队，碰上张中杰，让他们提前走到了终点。

张中杰一大早起来，就看到次仁凌晨发的消息。

昆通和曲杰被捕之后，鉴于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规矩，将过往全招认了。

原来昆通本名张连秀，其实是个四川人，并非真的巫教教众，她的那些什么证明身份的证书都是造假的。而张连秀的丈夫曲水根原来也是个假道士，在四川的时候，也是跟着他的姑妈学一些歪门邪道，后来因为害死了人被乡民追着掉河里淹死了。

在老家活不下去了，张连秀带着儿子曲杰就往外地跑，也靠这些旁门左道的骗术赚黑心钱过日子。

用警方的话来说，曲家可算得上是个传播迷信的世家了。

“我就说嘛，藏区信仰的巫教，始于上古祭祀文化，扎根民间，根基深厚，与儒释道三教一样是我中华传统文化的传统，正宗的巫教教徒，绝对不会靠这种歪门邪道骗取百姓钱财，破坏巫教声誉的。”

张中杰当下释然，之前听说着昆通竟然是注册了的巫教教徒，就很怀疑她的身份。

“回头得去一趟派出所，他们应该有收缴一些行骗的道具。”张中杰嘴角轻扬，有了这些道具，有些事就简单了。

这个消息，次仁当然不会只发给张中杰，其他人也都通知到位，颇有些喜大普奔的感觉。

张中杰识破骗术，巧取证据，能将昆通和曲杰母子绳之以法，这让林月也很欣慰。

“苗主任，张中杰这小子确实有点意思啊，本职技能还不错就不说了，会吹口琴会攀岩，没想到这骗人的把戏也懂得这么多。”早上碰上苗莉，林月忍不住感叹了一声。

苗莉抿嘴点头：“有些人就是这样，脑子灵活，自己也努力，还能受到很好的教育，也就自然优秀。”

“对，这张中杰好像是他爷爷一手带大的吧？”

“好像是的，他不也说会这些把戏都是他爷爷教出来的么？”苗莉笑着应话。

“我倒是很好奇他爷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才能培养出这样的一个臭小子。”林月忍不住想到一开始对张中杰的印象，那个时候是真臭。

而那个时候有多臭，现在就有多香。

“张中杰上次跟我谈到过，他爷爷是个很厉害的中医大师，很爱他，但对他也很严格，从他三岁开始就让他背药理，没有完成功课就不准吃饭，还会打板子。”

“这么严啊？”林月惊诧无比，“不过也是，那个时候有学问的老先生，做事情都很严肃认真的。”

苗莉颔首：“他爷爷显然是对张中杰给予厚望的，而张中杰也没有辜负他爷爷。在张中杰九岁的时候，已经能蒙着眼睛分辨出三百余种常见的中药材，而且对这些药材的药性，甚至彼此之间的君臣相佐都能说得七八分了。单就这一点，我们现在很多中医科大学毕业硕士的学生都做不到。”

“说明这张中杰也是这方面的天才，要我怕是一辈子都做不到这一点。”林月啧啧称叹。

“我也是这么说他的，可你猜张中杰怎么说？”

“怎么说？”

“他说他根本不是什么天才，他中医的能力完全是爷爷严厉给管出来的，口琴是孤独逼出来的，至于说攀岩，完全是苦练练出来的。”林月微笑，“我想也是，哪有那么多天才，所谓天才都只是在别人不知道的地方付出了无限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