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玛乡确实不大，但是要想让昨天的科普瞬间传遍到每一个角落，让所有的百姓摆脱愚昧，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就算是第一户就要吃闭门羹，张中杰也并不意外。

“杰哥儿，要不然我也进去跟他们说说？”扎西跃跃欲试。

“不急，等拉则出来吧，她那么聪慧，知道怎么处理的。”张中杰有足够的耐心。

又过了一会，拉则小跑了出来。

“中杰哥哥，搞定了！”拉则比了个耶，“强巴爷爷虽然没松口说给他检查身体，但是同意了让你去给齐美奶奶看病。”

“辛苦了。”张中杰笑了，拉则确实聪明，只要打开了一个突破口，那后面就容易了。

然后张中杰就看到了从里屋走出来的强巴，一个黑瘦的六旬老者，眼睛十分的有神。

人的眼睛，不单是心灵的窗户，其实也是身体的窗户。眼睛有神，也代表身体状态一般不错，《黄帝内经》中有这样一句话：“五脏六腑之精气，皆上注于目而为之精，精之窠为眼，骨之精为瞳子，筋之精为黑眼，血之精为络，气之精为白眼，肌肉之精为约束”。

意思就是，五脏六腑的精华物质，都会向上濡养眼睛，而使其能精明视物。通过眼神的状态，就能大体知道一个人是否健康。

此刻，强巴那明锐的眼睛就盯着张中杰：“你就是拉则说的张中杰？”

普通话不标准，但能听明白。

“是的，大爷，我是解放军956医院的医生张中杰。”

“前天老虎出来吓到人了，那小旺姆就是你救的？”

“是的，正好碰到，算是救得及时。”

“还是说明有点本事，那就让你来给我老婆子看一下，可得用点心。”强巴极其郑重地说道。

张中杰连连点头：“医者父母心，大爷你就放心吧。”

跟着强巴，张中杰通过通透的厅堂，看到了强巴的妻子齐美坐在窗边的桌子前，点着一盏松油灯，正在用蓝色的内焰烤着一根藤条。

而在桌子旁边，还有一段段的藤条。

“奶奶真是勤劳呢，一大早就在工作了。”李木子赞叹间，迅速摁动快门，将这勤劳的一面抓拍了下来，这种即便有病痛折磨，可依然认真生活的朴实状态，确实是最平凡的感动。

齐美有些诧异地看着门口突然出现的这么些个人，放下了手中的鸡血藤。

强巴走了过去，用藏语跟她说了几句话。

拉则也适时地说了几句话。

虽然有些意外，但齐美脸上终归浮起了女主人最得体的笑，用同样不标准却能让张中杰听明白的普通话招呼道：“那就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在这个巡诊期间。为大家的身体健康保驾护航，这就是我们军医的责任。”

张中杰笑应，然后跟扎西一起，给齐美做一些基础的检查。

一边做检查，张中杰好奇地问道：“奶奶，你刚是在做藤镯么？”

张中杰有见过藤镯，拉则手上就佩戴了三个，左手一个，右手两个。

“是的，我这腿脚不好，坐在家里也没事，就做一点，卖了也能补贴家用。”齐美笑应道。

“齐美奶奶做的藤镯可漂亮了，我这个格桑花镶银手镯，是妈妈送给我的，也正是齐美奶奶制作的呢。”拉则眸光柔和地看着手中的镯子，想念成痴。

“真漂亮！”李木子由衷感慨，尤其是在镜头里，藏银和鸡血藤的光泽辉映着朴实的光泽。

“我妈妈也有一只。”张中杰眼眸中也是追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