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娥皇看到对方走到自己面前,用熟悉的声音言道:“公主,请随为夫而来。”
杨娥皇有些懵懵懂懂的,坐在椅,茫然不知所措,只是看见李重背对着自己弯下了腰。当下杨娥皇只觉身上一轻,原来他背起了自己。
耳旁环簪摇曳,杨娥皇只觉得凤冠有几分发沉,一转眼似看到兄长杨暕静静的站在门侧望着自己,看不清他脸色,但杨娥皇感觉到脸上一片冰凉,泪水就那样毫无预兆的落下。
李重背起杨娥皇迈出房门,院门,垂花门,一道道的经过,出了此门,从此以后,姓氏不由己,改作夫姓了。
最后杨娥皇在李重背了一段路后,入了轿。
“起轿喽!”
锣鼓再度通响,这一度最是热烈,带着迎着新娘回夫家的喜悦。
八抬大轿而起,李重跨马在轿环三圈后前进,二人身后则是跟着绵长的迎亲队伍。
一担担、一杠杠都朱漆髹金箱笼,由披着吉服的人抬着担着,带着女方嫁妆的首饰、被褥,女红,床铺,提桶、果桶,瓷瓶、埕罐等等不一而足,扛着这些巷笼的队伍,走在街上,绕城而走,铺陈十里。
鼓吹喇叭在前开路,轿两旁,拥挤满了看热闹的幽州百姓。公主下嫁,这乃是幽州破天荒来的头一回后,仅仅是这十里红妆,就让多少幽州待嫁女羡煞了一生。
坊外的大街上,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所有人推着搡着,街道两旁的幽州士卒排成人墙,费了牛二虎之力,堵着拱着。
而一旁夫家的随从,则是沿路向百姓们发放果,喜饼,铜钱,同沾喜气。
百姓们人人得物,皆是欢喜不已,待轿经过时,一并高呼。
“公主殿下千岁,福禄延绵。”
“驸马公主琴瑟和鸣,早得贵。”
“驸马公主公侯万代,百年好合。”
有人呼道:“上谷公恩泽幽州一方,不受战乱,老朽们无以为报,只有奉上此百百寿图,献给上谷公,望驸马公主一家百百寿!”
李重骑在马接过此图,言道:“多谢幽州父老乡亲!”
杨娥皇静静的坐在轿内,内心此刻却是从没有过的平安喜乐,转头看向一旁,李重向四面拱手抱拳,言道:“多谢,多谢。”
“李某不甚感谢!”
四面的欢呼之声,仿佛浪潮般一浪接着一浪,将李重杨娥皇二人同浸在此喜庆之。
在这前呼后拥之下,迎亲的队伍,方才在黄昏时抵达了幽州郡守府。
杨娥皇下了轿,脚踏毡席缓缓迈入府门,每跨一步就有人将身后毡席收起,铺到前面去。
跨过马鞍后,入了府门,过了辕门,又穿过角门,典礼的大堂前,青庐和百帐早就搭设好了。
外面热热闹闹的,王君廓已是到了府外,接待上门道贺的幽州官吏,并移至旁厅接待,到了晚上会有一场盛大酒宴。
杨娥皇站定,一旁有人上前言道:“请公主殿下去了红帕。”
杨娥皇当下亲自将红帕揭开,但见眼前,无数人笑呵呵的在旁看着自己。
不少人言道:“真是美丽!”
“一望便知是有福之人。”
“上谷公真有福气!”
杨娥皇听了心底甜甜的头,侧身微微抬头看到李重站在身侧,满是笑容的看着自己。
四目相对,不由百感交集。
李重与杨娥皇在众人簇拥下,一并入了百帐。
百帐搭得很大,可容纳几十人,随即有服侍的人,奉上了同牢盘。二人取同牢盘肉饭各吃了三口,随即撤下盘。
紧接着一对童男童女各捧着一小瓢,杨娥皇心知,此是给二人献上合卺酒。
众人在旁吟道:一盏奉上夫婿,一盏奉上新妇。
李重与杨娥皇依照古礼,一并从童男童女手里接过合卺酒各喝了一口。
这时一旁一人上前言道:“老大人身在怀荒镇,不能前来,送上万事如意,富贵花开,年年有余,戏婴图宫缎各四匹,望新夫新妇能多多孙。”
杨娥皇听闻李虎没有来,不由微微失望,李重知她心意,言道:“近来突厥有所异动,故而虽父亲早有要来之意,但坐镇怀荒镇,不可抽身,这才派人给你送礼。”
杨娥皇听了释然,与对方言道:“多谢公公之礼,感激不尽。”
“苏郡守,亦不能前来,送上万字不到头的屏风两张,寿瓶两对。”
“谢苏四叔。”
“孙统军,亦送上步摇,宝花各一对。”
“谢五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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