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全王一家全杀了。”萧湛疲惫的说道：“一个不留。如今，他的地盘，已经被我接管了。裴洛，你会不会认为我是一个暴徒？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如果是以前，裴洛一定会顺着萧湛的话，哄着他，顺着他。

可今天裴洛喝的也不少，酒劲上来，嘴巴也有些管不住了。

顿时回答说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你是什么人吗？你从来都不是善男信女，也从来不会心慈手软。慈不掌兵义不掌财，你坐在这个位置上的那一天，就注定了你不可能拥有慈悲心肠。普度众生，那是佛祖要干的事情。而你，只能是那个高举屠刀，杀尽所有违抗你的对手。”

“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宸国的藩王确实太多了。从太祖皇帝开始，分封的封地，已经占据了宸国国土面积的三分之二。这就导致地方税收，全都交给了藩王，而不是户部和国库。长此以往，王中王会越来越多。”

“而你，从来都不是眼睛里能揉进沙子的人，那些藩王都是你的眼中钉肉中刺。你们早晚会打起来，要么他们联手干掉你，要么他们被你分化，逐个击破，分而杀之。成王败寇，没什么好说的。”

“全王，只是开始，会有更多的藩王会死在你的手下。”裴洛一口气说了下去：“到时候，宸国所有的权利都集中在你的手里，再也没人可以跟你争夺皇位，再也没人可以成为你的绊脚石，再也没有人说你的位置名不正言不顺。”

萧湛听着裴洛的话，先是沉默，随即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表情变得异常复杂了起来。

他万万没想到，最了解自己的人，竟然会是裴洛。

是啊，他就是这样冷血无情的人。

所以他是最适合做皇帝的人。

做皇帝，就不能有感情。

只有权利，只有国家。

“裴洛，你为什么这么了解我？”萧湛轻轻的问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裴洛昏昏沉沉的回答了一句：“萧湛，我与你彼此了解了很多年了。你杀不了我的。因为，你不舍得……”

话还没说完，裴洛已经打起了鼾声。

萧湛失笑。

没错。

他不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