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月姝摇摇头，“是我自己要跪的，我也是被猪油蒙了心，信了他的鬼话。”

那时候，宁月姝是全心全意信任秦柏远，也是愧疚自己占了将军夫人的位置，而不能爱他。得知秦柏远有难，将军府也岌岌可危，宁月姝才去跪宫门，求晟帝开恩重新调查。

跪了七天七夜，落下残疾。但宁月姝深知，晟帝肯重新调查，并不是因为她。

爷爷心疼她，以恩师名义进宫面见晟帝。

或许，还有其他人帮忙。

宁月姝抓着宫无幽的衣领坐起来，目光灼灼盯着他问：“阿复，我跪求恩典的时候，你是不是来看过我？”

“嗯。”宫无幽应了声。

那时候，宫无幽在西南道办事。得知消息，宫无幽都要气疯了，日夜兼程马都受不了，最后用轻功交替赶路。宫无幽回来时，宁月姝已经跪了六天。

宫无幽进宫时，走的就是宁月姝跪的那一道宫门。

宫无幽清楚记得，跪在宫门前的娇人儿，苍白虚弱，奄奄一息了。却偏偏傲骨不折，死也要跪在那里，不求到恩典就绝不离开。宫无幽又气又心疼，还酸的要命，秦柏远到底凭什么？

宁月姝：“阿复，是你让晟帝松口的？”

“我挨了一顿打，他出气了，自然就没有必要再抓着不放。我说了，你若死了，我就给你陪葬。”宫无幽说的轻描淡写，宁月姝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前世这个时候，宫无幽已经这么疯了。

宁月姝更心疼，“圣上为什么打你？”

宫无幽：“我睡臣妻，的确该打。”

宁月姝：……

看宫无幽这么理直气壮，半点不心虚的模样，宁月姝嘴角抽抽无语了。

宫无幽没说，秦柏远是被抓住了勾结敌国的证据，罪该诛九族。所以，不管宁月姝怎么跪，都改变不了。甚至晟帝迟迟没有捉拿将军府，把宁月姝这位将军夫人下狱拷打，就是知道他们的事。

晟帝当时给了宫无幽选择，灭将军府九族，宁月姝假死，改头换面新身份入他幽王府。

宫无幽拒绝了。

因为宫无幽知道，宁月姝有多在乎家人。将军府被诛九族，宁家也会被牵连，不可能善终。宁月姝也不会愿意，苟活在他幽王府享福。所以宫无幽提议，留秦柏远一命，他会亲自盯着秦柏远。

然后嘛……晟帝抢过太监总管的拂尘，狠狠揍了他一顿。

这些就不用告诉姝儿了，说了，只会显得他更加愚蠢白痴。宫无幽还是想挽救一下自己前世的颜面，免得姝儿担心，以后他们的孩子会是一个跟爹一样的傻子。

“秦柏远这个人，阴狠狡诈，最会掐住命脉，蛊惑人心。我是因为家人，你是因为爱我，他虽然拿捏住了我们，但他没有赢，最终落个凌迟处死的下场。今生，他也不会有机会。”宁月姝声音冷冷，眼底有杀意。

宫无幽勾了勾嘴角，拥着宁月姝点点头，“嗯，今生我们夫妻一起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