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城,宫谦的封地主城。
尧城没那么偏远,人口有五六万,算是边疆大城了。
但尧城粗犷的风格,并不精细的食物和用具,都让宫谦很是不舒服。他一路历经波折,马匪、刺客、风沙种种,千辛万苦到了尧城,这里豪放野蛮的居民也不服他管教。宫谦为了彻底掌控尧城,头发都白了许多。
疲累,劳累,生活的粗糙,日夜憎恨不甘心的磋磨下,宫谦脸上身上都找不出过去皇城里俊美风雅的姿态。
他跟过去,像是完全变了个人!
秦柏远从昏迷中醒过来,睁眼看到宫谦的时候,都没能一眼认出来。秦柏远张嘴就吩咐:“去请谦王来,我要见你们主子!”
“呵呵。”宫谦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
秦柏远愣住,睁大眼盯着宫谦上下看了好几眼,这才敢确定是宫谦。
秦柏远艰难的坐起来,被子滑落,浑身裹成了木乃伊。上了药止疼,动一动还是痛的难熬。秦柏远吸口凉气,张嘴问宫谦:“谦王殿下,您怎么变成这样了!”
“托你的福。”宫谦讽刺了一句,抬手扔给秦柏远一面巴掌大的镜子。
宫谦幸灾乐祸的看着秦柏远,语气讽刺戏谑:“看看你自己吧。本王刚见到你的时候,都不敢认你了,怎么会弄成这样?多惨啊!可怜。”
听到宫谦的话,秦柏远的心砰砰加快,极其不妙的预感和恐慌袭上心头。
秦柏远颤抖惊恐的拿起铜镜,看到镜子里出现的人脸,秦柏远瞪大眼瞪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秦柏远哆嗦一下,抬手把镜子扔出去,然后双手颤颤巍巍摸上自己的脸。
山谷里醒过来,痛的秦柏远没法思考,又有野兽环饲,秦柏远腾不出精力去看自己的伤势如何。
以至于,秦柏远根本不知自己伤成什么样。
刚刚一看,秦柏远被镜子里丑恶的脸吓到了。
满脸龟裂的伤口,像是太阳下炙烤裂开的焦土,丑陋不堪。秦柏远跟夜叉比起来,夜叉都算是长得美的了。
秦柏远不敢相信,这是他!
双手摸到脸上凹凸不平的痕迹,崩裂开的地方上了药,流淌着粘稠的液体,摸起来又痛又粗糙。秦柏远脖子僵硬,一点一点低下头看自己的双手,胳膊,身体和双腿……
全部裹着绷带,缠得死死的,但秦柏远能够感觉出来,他身上跟脸上是一个情况。
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秦柏远不信,不接受。
他毁容了。
从头到脚,毁得看不出原貌,只剩人形。
“啊!!”
秦柏远大声惨叫,声音传得远远的,又凄厉又痛苦,备受折磨。外面的人听见了,都吓得一哆嗦,表情惊恐的看向这边。
秦柏远一边惨叫,一边去拉扯绷带,动作太大又崩裂了伤口,鲜血染红了绷带。宫谦皱了皱眉,吩咐人把秦柏远按住,过了许久,秦柏远才不再惨叫挣扎,安静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像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