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他不知那是什么,后来才明白,那是母亲对他的恨。
她对死去的父亲没有丝毫的感情,只有满心的复仇计划,更不会在意自己这个儿子的死活。
眼见着自己的身体一天天衰弱下去,他唯有以药来续命,维持着麻木的驱壳,像是傀儡般任她驱使和差遣。
没人教他去爱,他也从不知什么是爱。
沈离苍凉地笑了起来。
“老钟,再去让佣人煮一碗。”沈姒瑾盯着碧波荡漾的湖面,淡声吩咐道。
“……是,夫人。”钟老看了一眼沈离的眼神,不忍地低下头,没敢再看第二眼。
那仿佛全世界都变成黑白色的寂寥感,就算铁石心肠的人也受不住。
管家离开之后,沈姒瑾放缓了嗓子,将轮椅转了过来,目光柔和地注视着他,解释般开了口:“离儿,你三岁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只有这种药才能缓解,妈妈也是被迫无奈。喝了这么多年,你戒不掉的,一天不喝都会出现很严重的幻觉……”
回答她的,之后沈离决然而去的身影,像是水雾中一抹雪白的孤影,消失在冗长的桥面。
……
这几天闲着无事,白语灵一直待在易家,和两个宝贝相处,担心过几天去云城影视基地拍摄,抽不出时间来陪陪他们。
易明珠一直在老宅那边,偶尔遇到她一次,差点没认出来。
足足盯着她的脸看了十分钟,才狂奔出去,在花园里无法置信地询问老四,“四哥,那个天仙似的女人,真的是那天和大哥在一起的小太妹?”
易洋:“是啊!”
易明珠还是不敢相信一个人居然有这么大的变化,惊艳过后,想起她让自己当众下不来台,倔着性子不肯去主动和她打招呼,并没有因为她惊世骇俗的美貌而对她改观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