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知怜震惊道:“吏部尚书张时勉是皇后之父,此事和皇后一党还有瓜葛?”
知府连皇上都没见就自戕了,吏部上的这个折子大有蹊跷。
张媚如今在宫中的地位不比从前,若被查出她还和南越灾情有关,她的位子能不能保住都是两说。
二皇子着急去南越赈灾,也许不只是为了民心,或者在皇上面前表现自己。更是为了维护皇后。
钦差触及了他们这么大的利益,难怪会被灭口。
姜悯说到:“我现在更好奇赵盼金到底给了他们什么好处,才会让姜悌宁可舍弃知府,也要保下他这个小小的县令。”
寻常情况下出了这么大的事,知府一定比县令更先收到消息,然后巴结上司以求自保。最后被推出去的都是县令这种小人物。
可这次知府却不知道先在钦差面前做样子,还成了整件事情最大的失职者,这太不合常理了。
一个小小的县令能有这种手段,也令人匪夷所思。
他推开桌上的南越地形画卷,眸光深沉,“是什么让姜悌这么不惜代价地保他?南越,一定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翌日。
微弱的阳光晒着大地,十二月了,南越许多百姓依然穿着最单薄的短衣。
面黄肌瘦的灾民们都从墙根往有光的地方挪了挪。
这时街道上一个年纪不大的小伙蓬头垢面地从难民区跑过,敲着手里破旧的灰碗说道:“发粥了!发粥了!大家快去城门口领粥啊!”
他的声音像一颗石子丢进了平静无波的水里,霎时惊起一层涟漪。
倚在墙边的人纷纷坐了起来,直到再次听见他嘴里说的那句发粥的话,才像是打了鸡血一样都从地上爬了起来,往城门口跑去。
消息一下传开,四处奔来的难民像洪水一样涌向城门口。
应知怜虽然早有准备,一次设了十几个摊点不断供应粥、饭,但涌来的难民们还是在城门口排起了望不到头的长队。
饶是应知怜身边的人一起下场帮忙,也弄得手忙脚乱,供不上别人的需求。
玉如意正在给人分馒头,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趁着她转身去搬笼屉的时候竟然又从摊点上多抓了三个馒头塞进了衣服。
没想到这一幕正好被玉如意转身看见。
玉如意:“住手!你干什么呢?”
那个男人理直气壮地顶回去,“我怎么了?”
玉如意说道:“馒头数量有限,每个人只能拿两个,你一个人偷拿这么多,别人还吃什么?若是人人都像你这样,晚来的人都不用吃饭了吗?”
南越的情况他比她们清楚,如果他们这时候都还选择自己吃饱肚子,只会有更多人饿死!
对方不屑地嗤了一声,“等了这么久才终于有人来赈灾,南越都饿死多少人了!谁知道吃完今天这一顿还有没有下顿。”
他敢这么嚣张,无非是看玉如意是个细皮嫩肉的女孩子,斗不过自己。
灾民里有懂得感恩的,肯定就有自私捣乱的。
他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俨然是打定主意不把这馒头拿出来了。
谁知他刚走出没多远,就被人一脚踹飞了出去。
众人一惊,天降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