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明月知道五姓会没落，但没想到会来的这么早。

她记得这些都是在她死之后好几年才发生的事，那时候，萧澈已经继位，苏婉晴做了皇后。

李家被查出私卖武器通敌，而接下来雪球越滚越大，郑氏私卖战马，卢家洗黑钱，崔家卷入了江南官场受贿案，王家卷入河西科举作弊案。

世族累积数百年的名望一夕之间跌入谷底，五姓联盟分崩离析，甚至为保族中子弟，不得不迁徙各地，隐姓埋名。

而之后官学在各地成立，科举制彻底取代九品中正制，这一切都是谢嘉晏不顾生死披荆斩棘换来的。

可是这个时候的谢嘉晏还没有离开京城，没有和世族谈判，没有被他们追杀，没有被他们逼到置死地而后生。

他以后会很厉害，可现在只是受圣人看重的翰林学士而已，无权无势。

李家在陇西，距离京城遥远，他还没有这么大的能力。

可若不是他，又会是谁？

李家被灭族，其余的四族必然人心惶惶，不会再这个时候做出格之事。

崔家试图撮合她和萧澈之事大概也会暂时放下。

这样的局面，对她来说倒是有利。

玉明月给崔氏请安时发现崔氏眼睛红肿，明显是哭过，她心里一揪，问了才知，阿娘的师兄李延年出自陇西李氏。

李延年因其才华很受陇西本宗看重，但他并不是李家嫡系，正是因此，倒是保住了性命。

可李延年虽不在斩首名单上，但凡是李姓族亲十二岁以上男子都要被罚流放从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