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司家姑娘体弱,三年前太傅……后一直抱病,倒是在深闺中默默无闻。”
褚临斜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虽然实在套话,但是到底喝多了酒,大皇子有些刹不住嘴巴,俨然没有意识到这是在讨论别人的未婚妻,不休道:“上京出落的标志的贵女不少,出挑的也多,只是司家那位常年抱病、样貌也未有什么说头,恐怕如今是配不上您了。”
大皇子狭长的眼眸微微戏谑地扫视褚临。
这话说出来不好听,别人或许不在意,但是褚临现在不可以有任何不好的流言标签出现在身上。就怕他不娶那司家小姐,寻了个有势力的岳家。但是若是他真敢不娶,自然忘恩负义、辜负恩师的名声也能压地他喘不过气来。
褚临自然明白他话里隐约的威胁,勾唇冷笑一声,举起酒杯对他挑了挑眉,“大皇子醉了,妄议储妃可是不敬。”
褚明柏眨了眨茫然的双眼,这才明白过来褚临话外的意思,讶异道:“你这是……?”
褚临这些年一直在外,对于终身大事的看法无人知道一些端倪。从前的他在朝中,有外臣和先帝遗留下来的朝臣支持,年岁不大,却十分朝气。加上他开蒙早,学识和才干远超各位皇子,对于那些朝中拥趸先皇的人而言,自然是有些急功近利了。
可以到底是年底小,才十几岁出头的小孩子,就算再有野心和能力,也没有想到收敛锋芒,被忌惮打压只是必然的事情。
这些年在塞外,他反倒学会了收敛脾气,心思不表于表面。开始皇帝还派出了监视他的摊子,对于褚临这些年的表现,他是最清楚的。
越是这样,他才急忙将人找回来。朝中经过清洗,已经是他自己的势力居多,与其放任这只老虎崽子在外长大,不如将人关到眼皮子底下看着。
大皇子试探半天,褚临这话,也就是说他不愿意放弃恩师的恩情了,只是拖着个日将没落的司家,对他百害一利罢了。
“本宫有些醉了,出去醒醒酒,大皇子勿怪。”褚临说完起身,悄然拂袖离席。
坐在上首的皇帝瞥了一眼下面的情况,没有说话。
四皇子眼看着褚渊从他身边经过离开,思量片刻,没有起身跟随。
司婠从殿里出来,在里面不觉得,出来只觉得外面的风有些凉意,吹在脸上十分凉。
明珠与她说有些事情,让她在原地等一会儿,想来是酒水喝多了。
司婠便一个人站在假山边等,花园黑漆漆的,路边暖黄色的宫灯照应出稀稀疏疏的黑影,司婠望着一处发呆。
突然有脚步声从身后传来,转身看见一个内侍悄无声息地靠近来。
他向司婠行礼,司婠有点奇怪,却见他起身,拿出一个白色的香囊来。
“主子叫奴婢将此物归还给小姐。”内侍声音尖细,也不刺耳,在静谧的环境下也不突兀。
司婠意外地看那个东西,光线昏暗也看不太清,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来,发现是个香囊,正是她昨天当街抛出去的那一个。白色的,上面还有鳞纹。
司婠瞬间明白他是谁派来的了。问道:“你家主子还说什么了吗?”
“我家主子还说,今日宫中宴会,男女有别不便相见,望小姐珍重身体,改日登门拜访。”内侍回答,“还有,主子希望小姐提防日常食膳,许多吃食无小忌讳,遇到属性相冲地便要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