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公安局，一号审讯室。

封闭的审讯室内，孙启明被铐在椅子上，在他对面坐着两名身穿深蓝色制服的警察，神色严肃，语气严厉。

“叫什么？”

“孙启明。”

“多大年龄？”

“30岁。”

“户籍所在地。”

“黑龙江哈尔滨。”

“身份证号。”

“2301001990……”

“做什么工作？”

“我在哈尔滨开了一个口罩厂生产口罩。”孙启明不等警察继续问就急忙解释：“我真不是倒卖口罩的，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人都到这里了还想狡辩？我们的同事亲耳听到别人给你三倍价格你都不卖。也对，你的同伙王德亮在微信上卖的价格岂止三倍，你给他供货，他再以十倍的价格卖出去，一天能挣你口罩厂一个月的效益。”

嘭！

说到这里，警察怒目一瞪，拍桌训斥：“你倒卖口罩的时候有没有摸过自己的良心？那些钱赚到手里你不嫌烫手吗？国家有难，人们有难的时候，你们却在发国难财。你可知道现在武汉的口罩有多紧缺……”

“我当然知道！”孙启明着急的打断警察的训话：“我就是要把口罩送到武汉捐给医护人员的。”

“孙启明！”警察的声音再次拔高：“你别以为现在抵赖改口就有用，你恐怕还不知道国难当头的时候倒卖口罩是犯法的，不要以为抵赖有用，我们已经掌握了充分的证据，你那一货车口罩就是铁证如山，你最好如实交待犯罪过程，争取宽大处理。”

“我、我没有啊。”孙启明简直冤枉死了：“你们怎么就不信呢？你们说的那个王德亮是谁我都不知道，是那个黄毛吗？”

“黄毛是他的外号？”警察反问。

孙启明一脸懵：“我哪儿知道，我就是看他染了一头黄头发，从昨天到今天我就见过他两次，你们不说他叫王德亮我都不知道他名字。我真是冤枉的，我女朋友是护士，她去支援武汉了，我看到新闻上说武汉口罩紧缺，寻思着仓库里还有点口罩，就想拉到武汉捐了。”

“编，你继续编，我看你还能编出什么花样来。王德亮发给客户的视频都是从你车上拍的，你就算编出来一个神仙女朋友也救不了你，你这是犯法，犯法知道吗？”警察厉声说道。

孙启明真是长了十八掌嘴也说不清：“不是，我事先不知道他拍视频是为了骗人，他跟我说只是想拍个视频发朋友圈，我不知道他是拍了拿去骗人的啊。”

隔壁，二号审讯室。

王德亮同样被铐在椅子上，面前同样坐着两名警察，也同样正在对他进行审讯。

“姓名。”

“王德亮。”被铐着的王德亮垂着头，声音里都是害怕。

“大点声，现在知道害怕了，倒卖口罩的时候把价格订这么高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怕。”警察沉声道。

王德亮抬起头，吓的快哭了：“大哥，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把骗的钱都还回去，我再也不会骗人了。”

“谁是你大哥，警察两个字不认识？”警察敲敲审讯桌，又指了指自己胸前的警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