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看不下去想劝劝对方休息,刚要说话,却一个高大的男人穿着身黑色的衣裳,径直走到了辛怀身边。
在辛怀迷茫的眼神里,把对方抱起来放到了陪诊床上。
护士目瞪口呆,男人张口轻声道:“我是他爱人。”
护士点头理解,推着护理车关上了门。
辛怀被掐着腋下动弹不得,此时眯着眼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尽力分出一点清醒:
“你是……”
答案就在嘴边,辛怀觉得自己不应该说出来。
男人比他直白坚定,一双薄厚适中的唇模拟着人类的形状与触感:“我是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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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怀还要再说些什么,却被那双手盖住了眼睛,巨大的疲惫像没顶海洋一般向他席卷而来,他昏昏沉沉地就这么睡了下去。
1搂着辛怀的腰,认真地看那张看了不知道多少万次的脸。
再醒来已经是晚上,主任医师来查房时交代情况时辛怀挣扎着醒过来,唇上终于有了些血色。
妈妈被照顾得很好,药也挂着,就是还在昏迷当中,辛怀僵坐在男人的身边,听着主任医师把他叫出去又给他做心理建设。
他妈妈的情况不太好,要做好永远也醒不来的准备。
辛怀不愿意放弃,他只是默默又走回了病房。这时的他无心追究1的所作所为,只是捂着头不发一言。
有了1的帮助,不仅是他,他的妈妈也都能被照顾得更好。不能一直请假,辛怀盘算了一下存款,抽时间回去把房买了,急售压价压得有些很,但总归现钱当时就到手。
辛怀还回研究所里打了个辞职申请,组长安慰了半天,最后说先回去照顾人,所里自然人的名额没了他就该空缺了,组长会联系联系把他调动回他的城市,再从那边调个自然人回来。
解决完,天已擦黑,他看着搬家公司的车渐行渐远,最后辛怀上楼,想跟邻居道个别。
邻居开了门,脖子上缠了一圈绷带,脸上也有些肿,见到是辛怀后不等他打招呼,立马撞上了门。
辛怀的“对不起”卡在了嗓子眼儿,通信设备传来震动提醒。
[没事不要来找我。]
[你老公会误会的。]
夜风吹过,辛怀的汗从后心流淌到裤腰,湿哒哒地紧贴着,令人难受。
他抬头看看紧闭的房门,低头回复道:
[我今后要搬走了。]
那边回的也很快:
[那正好。]
辛怀想解释一下,却无从下口,手一抖发出一个逗号,发现对方已经把自己拉黑。
这时,又有震动了。
是1打来的电话。
辛怀没有坐电梯,而是慢慢沿着楼梯一步步往下走,他接通了电话。
接通的瞬间就传来了1的声音,不是电子音,是和成年男性一样的低沉嗓音:
他说:“辛怀,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