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耽搁了一会儿。”

“来晚些也好，早晨炖上的雪梨汤，加了南城那边的蜂蜜，正好喝。”

其他的仆人都被祝小少爷赶走了，此时只能纡尊降贵地自己去盛，习正和摘掉围巾，脱下大衣，跟在祝灿身后进了厨房。

不等祝灿伸手拿汤匙，习正和自然地接过碗，给两人一人盛了一份，盖好锅关上火，又顺手找了个方形餐垫，垫好了才递给祝灿。

祝灿脸上都是笑意，此时看着对方氤氲在雾气里的脸，慢吞吞道：“习大夫好会照顾人。”

习正和本来正要弯腰要去看对方膝盖上的擦伤，闻言动作停滞了一秒，还是接着低下了头。

祝灿一身灰蓝色的绒面睡衣，显得整个人白得像块玉，裤腿宽松，习正和手捏着边往上提了提，只看到了绷带的白色围边。

“去沙发上吧。”

祝灿美滋滋端着梨汤坐到沙发上，一条腿搭高，习正和没有坐下，为了方便操作，就着过道的地毯半跪了下来。

祝灿嘴里含着汤，眼神压低，像是在看碗里盈盈的光润，实际上眼光已经不知怎的落到了对方腰间衬衫堆起来的褶皱上。

“可能会有点疼。”

习正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解开了绷带，一大片挫伤显露出来，在小腿上十分明显，要是颜色再深点，简直像是被火燎的一样。

祝灿歪歪头，也有些担心会留疤。

“多久才能好？”

习正和清理一遍，手法轻柔，倒是没有什么感觉。

“至多一周。”

“会留疤吗？”

“看个人体质。”

“那完了。”祝灿眉头皱紧，“我小时候贪玩摔到膝盖，现在还有印子呢。留这么个东西丑死了。”

习正和把药粉撒上，有心看一看那陈年的疤，又觉得再卷着裤腿实在有些唐突。一些掉落的粉末落到了他的深色西裤表面，像夜空里撒上了一群闪闪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