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扔入河中时只是个少年，学艺回到原来的世界，已是青年。

系统强忍着没吐槽。

黑亮的大眼睛有些水润。尽管不知道原因，可她在难过。

天生白发金眸，被当做妖孽欺凌，村落遭遇洪水，又被当做祭品扔入河中，那些人从始至终都十分坦然。

他那个世界的王朝处于繁盛时期，律法相较健全，村落所属县城的县令是个好官。

从没人因为这张脸对澹台意道谢过。

有一种思想在部分人之间特别流行。

不过，挑选一些事逗师妹开心，也不是不行。

入目的却是团子毛茸茸的发顶。

他透过熟悉或不熟悉的面庞，看到他们烂掉的唯利是图的心。

澹台意迟疑了会，抬起手，拍了拍她的脑袋。

小拳头气呼呼的挥舞了下。

同样的外貌，弱小时是妖孽，强大时是神明，无比讽刺。

看不到小女孩的表情，却可以听到她欢快的声音。

他眼神晦暗了几分，又很快恢复自然。

“等等，”团子直接爬到他怀里，掐住他的脸，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这算哪门子的报复啊？你该不会真的给他们当神了吧？三师兄，你的脑子里都是水吗？”

昔日将他捆绑投入河中的人都获罪。

师父绝对不会这么对徒弟。而师兄这么厉害，又怎么可能沦落到被人用那些武器伤害的地步呢？

“没有帮他们。”

澹台意扯了扯唇角，似乎想微笑，可脸部肌肉不受控，没法露出一个笑容。

小肉爪有顺势抱住那颗脑袋，左右摇晃，想听听里边的水声。

澹台意无意再讲述那些悲惨的过去。

澹台意将要打滚的小猫扯下来，放回到椅子上。

自ta以上是人人平等，再厉害的人也应该尊重ta，不能欺负ta。自ta以下阶级分明，弱肉强食，ta应该享受最好的资源。

团子都要气坏了。

新的世界里，他还是白发金眸，被人惧怕。就连行侠仗义时，他都必须戴着斗笠，不能让获救者看到他的模样。

“我只是假意应下，实则让他们互相揭发对方的罪行，最后有罪的人都被送入大牢。”

这时，他察觉胳膊被轻轻戳了下，再次低头，这次看到小女孩的表情了。

那些伤痛还在，化作疤痕留在身上，无法消退，可他已经抛下那些烂掉的过往，朝前走。

“嗯……”澹台意思索了会，斟酌道，“他们曾经厌恶惧怕我，后来却将我视作神明，妄图供奉。”

就算是少年时，师父都不会做这样的动作。

淹死女童和残疾男童的村民也获罪。

还有那些不想养老逼死老者的人也获罪了。

光明正大的查，很难，可他那会是村落里的‘神’，非常适合用利益挑拨离间。

听完事情的经过，团子这才放弃那颗白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