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肯定要兴师问罪了。
危遇扯唇讽笑:“是疯了,为爱发疯,被你逼疯。”
伴随着‘咚’的一声响,裴皎转过身,就看见光洁的地板上趴着一抹狼狈的身影。
裴皎听到这句话当即就否认。
危遇越说越怨:“现在哄到手就不要我了,裴皎,这辈子只有你敢这么对我,只有不会把我捧到你面前的真心践踏在地上!”
裴皎:“……”
裴皎下意识回:“没有啊,主要是怕你死在檀华府,我哥处理起来比较麻烦。”
裴皎一头雾水:“什么事?”
裴皎:“?”
她只好拿出手机看时间。
“哥,我是人,又不是冷血动物,他都要死不活了还不让他好活,那就太罪过了。”裴皎苦笑一声:“反正我的目的达到就够了,不要再伤害他。”
裴皎不止一次觉得危遇很偏执,当下尤甚。
危遇一字一句:“你亲我那件事。”
裴青迹绷着一张脸,抬眸看向回来的女儿。
韩千叶思前想后还是把原本想问的一些话都咽了回去,只问了一句:“那明天的订婚照常举行?”
裴皎听后不禁一笑:“嫂子,你不会也以为我喜欢危遇吧?”
危遇语气凉凉的:“你明天一定要跟那个姓秦的订婚吗?”
危遇只觉得心脏千疮百孔般,钝钝作痛:“裴皎,是你先让我喜欢你,现在我喜欢你了,你又对我弃若敝履……”
韩千叶没眼看:“瞧你那点出息。”
“没有!”
控诉的话直白中又透着委屈。
裴皎凝了凝眉心,故作淡然:“我才多少道行,还不是你自己不够清心寡欲,禁不起诱惑。”
完了。
危遇轻嗤了声:“这辈子我栽你手上,我认了,不管你要不要我,我从今往后都会赖着你。”
裴皎:“没有。”
裴青迹走之前提醒裴皎:“如果要改变想法,就直接跟我说,不要有任何负担,你可是我裴青迹的女儿。”
裴皎眼眸星粲:“我知道,爸。”
裴皎抬手看腕表,发现太晚了出门根本没戴手表。
盛世酒店正在如火如荼筹备一场订婚典礼。
裴皎无所谓的样子:“我不爱他又怎么样,我到了适婚的年龄,结婚对我来说没什么束缚。”
裴皎又想说:“我……”
裴皎想说:“额……”
危遇耳根子迅速染红,他撇过脸,语气怪异:“我小时候身体不好,谁都让着我,顺着我,从来没有人强迫我的意愿,那是第一次!第一次有人在我不愿意的情况下强行亲我,还把我按在地上亲,我的初吻那时候就被你夺走了,还有……”
对于自己的亲妹妹,再生气能有多生气?不明着唱反调,规规矩矩喊一声哥比什么都好使,裴皎也是不断实践摸索出的真理。
危遇见裴皎不想认账,甚至想迅速撇清,气得咬牙切齿:“我一开始就纵容你亲近我,但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唯独你不同,知道你是裴皎我才明白了这其中原因,小时候对我用强,长大后对我又哄又骗,我不栽你身上谁栽你身上!”
裴荆州和黎希雾也不好奇。
裴皎:“那我走?”
危遇见裴皎这次是真的走了,连滚带爬下病床,但受伤的身体太不争气,导致他直接从床上摔了下来。
简短两个字,果断且干脆。
“你要是真没心没肺,现在就不会在这了。”危遇还是了解她的。
裴荆州则冷着一张臭脸,唯有黎希雾看见裴皎回来时,脸上扬起盈盈的笑,然后朝裴皎招手:“来这里。”
裴皎骤然沉默。
-
次日一早。
“你想阻止这场订婚是吧,那就先看看你明天能不能进酒店再说。”撂下这话,裴皎冷着脸转身离开。
说完,她已将危遇手指掰开,然后退了几步。
“诶,好嘞。”
不管她再怎么讨厌危遇,也仅仅只是讨厌,不至于因为讨厌就恶毒到恨不得危遇去死,如果真到这样的程度,他妹妹就是从小到大的那一份纯真就没了。
韩千叶气笑了,直接问道:“把姓危那小子送到医院去了?”
裴皎一根一根掰开他手指:“那当然了,请柬三天前就发出去,报纸都登了,你们危家不也收到了请柬?这么大肆隆重难道还有假?”
裴荆州明白裴皎这话的意思。
黎希雾抿了抿唇角:“别让自己遗憾。”
试衣间里,从七点开始,一排排衣架被推到裴皎面前,任裴皎挑选今天要穿的礼服。
但现在已经快九点,裴皎挑挑选选,一套都没选出来。
或许因为是临时决定的一场订婚,提前准备礼服需要量身定制,短期赶工最短也是一个礼拜起,三天远远不够,只能从各大品牌中挑选,难免挑剔。
秦拙宁到的时候,听说裴皎还没选好礼服,只好亲自上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