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烦躁的要点燃第二根烟,祁言一把按住他的手:“我如果说,我也没找到合适的你信吗?”
“行。”
谁知道刚上车没多久,祁言就听到他主动找了话题,“以后就在国内了?”
不过待她走近后,脚下顿住,像是被定格在原地,怔愣地望着那辆有些熟悉的黑色奔驰。
她错愕的扭过头,只见南哲倚着座椅姿态懒散,低头从烟盒里敲出一根烟,慢条斯理的用那支银色玫瑰的打火机点燃。
回过神,祁言解开安全带,和他道谢,“南哥你路上注意安全。”
南哲顺势问,“你住哪里,我送你。”
“南哥。”
这里距离父母居住的地方有些远,开车过去要五十多分钟。
她一直很想找个机会和南哲道谢,可又不敢。
原池的老婆是北方人,两人算是联姻,不过相处起来倒不生疏,看状态更像是热恋中的小情侣。看样子双方对彼此都很满意。
“对,毕竟再出去父母也不会同意。我在外面待了挺久了。”
“介绍就不必了。”她也笑,笑完又强装镇定:“虽然这么说有点过分,但我的确觉得你最合适。”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在她脸上停顿了一秒后很快移开。他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叫她:“原池没空,叫我顺道来接你。上车。”
两人心照不宣的沉默了许久。他在等她开口。
“没遇到合适的,还是没心思谈?”
“南哥,你这几年还好吗?”
南哲低头抽着烟,好一会儿才说:“没找到合适的。”
怪她一开始没动脑子,就他们这个关系,伴郎怎么能少得了南哲呢。
身后有车拐进来,见她挡在路中间,按了好几下喇叭。
次日下午,祁言坐高铁抵达江城,还没出站就收到了原池发来的消息,是车站停车场的地址,他派人来接她了。
“咚咚”两声,她弯下腰敲了敲驾驶位的车窗。隔了好一会儿,里面的人才把车窗降下来,露出那张熟悉的面庞。
“?!”
他五官隐没在烟雾中,祁言看不清他脸上的情绪,可她就是能察觉到他在说谎。
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一股要破土而出的冲动,是出国后这些年里从未有过的感受。
按照指示牌,祁言很快就找到了位置。
“那你呢?”祁言没再回答,大着胆子反问,“你为什么也没谈?”
这几年里,她一直知道南哲的动态。一部分是通过南歌的朋友圈,一部分是靠原池。父亲的事当年闹得沸沸扬扬,旁人都在感慨终于真相大白,只有她在想在这件事中,南哲究竟默默付出了多少。
按照正常流程,对方肯定会说“还行”或者“挺好”然后再加上一句反问。
记忆中,南哲不喜欢这种太低调的车,但是每次接她下班,特别是录节目那段时间,他都会开这辆。
祁言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一时间呼吸都弱了下去,好一会儿才回了个没有。
他挑眉,“在外面挑了六年,回头觉得还是老子最好。啧,你想得挺美。”
收到喜帖的祁言也很意外,原池怕她不来,又特地打了电话过去,千叮咛万嘱咐:“言哥你一定得来啊。”
几乎有那么一瞬间,祁言想要抓住这份躁动。可理智回归,无时无刻的不在提醒着她当年两人分手是她主动提起的。
晚上一行人去附近吃了海鲜,结束后原池他们找理由先一步溜了,又留下南哲和祁言两人。
手还没来得及落下,车内响起一阵突兀的落锁声。
可南哲偏不,用余光扫了她一眼,语气淡淡地:“我好不好,你看不出来吗?”
这两天祁言不回淮城,打算去父母那边暂住。
“好。”祁言已经做过心理建设,绕过去坐上副驾。
也是,一晃都过去六年了。
停车场内本就空旷,鸣笛声惊得祁言缩了下肩膀,后知后觉往旁边靠拢。
那一幕记忆犹新,她甚至还记得他当时的语气,和看向她时眼底翻涌的情绪。
她终于改了说辞:“没挑也没心思谈,我就是不要脸还惦记你。”
“然后呢?”南哲这次一改往日的主动,循循善诱,做起了耐心的猎人。
不知道隔了多久,他终于听到了自己想听到的那一句。
“这次我一定不会当逃兵。南哲,我们再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