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是第一次见这样洗被子。
至于安国明,林翠花更不想用他,还没她劲儿大呢。
林翠花都没时间关注自己,先是检查了一下被单。
江夏依旧主动又积极的过来了,按照他自己说,不干活,过年不好意思来吃饭。
安国平第一次抻被,每一年都是大嫂和林翠花一起做,他也没参与过。
“为什么要喷水,还要踩一踩?”
林翠花被安国平逗笑,端着泡好的黄豆出去了。
安宁脑袋探出来,两只手扒住门框问:“干什么,妈?”
安宁上前,拿住了一头,林翠花则是在另一头。
“你劲儿大,正合适。”
一顿饭结束后,江夏和江爷爷回家,安家也没数钱,先睡觉,明天再说。
她一边踩,一边虚心求问。
“着啥急,这不都是给你们做的新被吗。”
林翠花一个踉跄,被安宁拽的走了好几步远。
“妈,为什么要用米汤?”
“来,你拿那一头。”
安宁都不知道抻被是什么,不过听话的站了起来,等着林翠花发号施令。
安宁被委以重任,上去踩被子了。
林翠花在一边正在做新衣服,一根针在脑袋上挠了两下,看的安宁到现在还是不太习惯。
“你这是残了?”
林翠花收好了被单,安宁被发配走了,安国平被喊了过来。
第二天,安家起来的都特别晚,吃完早饭已经九点多了。
“安宁,这回轮到你了。”
安宁心虚的举着一只手,她已经十分控制自己的力道了。
感觉差不多后,一张张叠成四方形,堆叠在一起,上面盖上一张干净的布,人脱鞋上去踩一踩。
林翠花煮豆浆,留了一些出来给大家喝,剩下的给大家做豆腐。
一家七口人的被褥,安国平抻了一下午,当他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两条胳膊都不会打弯儿了。
大家也不贪心,这收入一拿出来,要嫉妒死多少人。
这一天结束后,回去的路上,卡车里静悄悄的。
六个人一样的摆摊,吆喝,卖东西。
“哦——-”
中午十二点不到就收摊了,还有好多人没买到,可来晚了也没办法。
这一通抻拽下来,安国平第二节手指外侧的皮,都被蹭掉了。
每个人都有一个感觉,这辈子的话都说完了,这辈子的算术题也算的差不多了。
“我说我有点啥事没想起来,原来是差在这了。”
林翠花洗干净之后,放在米汤中浸泡一下,继而放在热乎的地方,时不时的用嘴喷点水。
林翠花从西屋出来后,正好听见两姐弟在那吐槽她。
这一次,共计收入三千四百八十块六毛三分。
安宁端着一个盆,上面盖了帘子,趁着热乎,去给江夏家送去了。
“这就去。”
腊月二十七,安家最后一次上集卖春联,这次过后,就好好在家歇着等过年了。
安宁明白了。
安宁都不知道自己踩了多久,终于在林翠花的一声令下,她下来了。
站了大半天,都冷到骨头缝儿里了。
江夏也跟着来了,三个人转悠一圈,正经东西没买啥,吃的没少买。
黑黑的冻梨,一条好几十斤的大花莲鱼,老式儿的果子,八瓣儿酥,还有红彤彤的冰糖葫芦。
安宁拿着一根糖葫芦,咬的嘎嘣脆,酸甜的口感,让她超级喜欢。
“买完,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