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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警惕才安全(第1页/共1页)

中国驻朝鲜商务公署的会客厅里,袁世凯正与来访的英国驻朝鲜总领事禧在明谈话。禧在明刚刚来到汉城,与前任贝德禄还未办完交接,就听说,因为朝鲜私自与俄国人签约的事,中国人和朝鲜王廷有了不愉快。袁世凯不仅扣押了几名亲俄派大臣,听说还要向国内建议,派军舰来处理此事。禧在明听到这话后马上兴奋了,立即安排车驾,要亲自来拜访袁世凯。随着沙俄势力在朝鲜的不断扩张,英国人的神经一直处在高度紧张之中。几年来,俄国不仅扩张在朝鲜的政治经济势力,还不断派军舰侵入朝鲜东北海岸,企图染指永兴湾。英国害怕了,唯恐沙俄夺取朝鲜,危及到自己国家在远东的利益。于是,在美、法等国坐山观虎斗的时候,只有英国人极力怂恿中国政府维持其宗主地位,借以抵制沙俄。为了表示尊重中国的宗主权,英国决定不向朝鲜派驻公使,仅派总领事驻汉城,直接归驻中国公使领导。和袁世凯没有说上三句话,禧在明就开始大骂韦贝,说韦贝无视中国在朝鲜的宗主地位,欲把朝鲜攫为己有。袁世凯知道禧在明打的是什么算盘,只是微笑,并不说话,任英国人发挥下去。一见袁世凯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禧在明马上话锋一转,又谈起另一个话题:“贵国唐大人让敝领事馆打听的人,敝领事馆打听到了。这个人又回到了釜山,继续为俄国人卖命,她叫思力达瓦或斯丽达娃,艺名白牡丹。”袁世凯不相信地问一句:“您能确定?”禧在明很肯定地说:“确定,敝领事敢确定。因为敝领事刚从釜山回来,和她睡过一觉。这个混血儿,她太会玩了。袁大人,您想抓她吗?”袁世凯摇摇头:“这个人已无任何价值。禧领事,您需要换杯热咖啡吗?”禧在明急忙起身,连称“改日再来打扰。”

禧在明带着翻译、随员刚离开,沈舜泽、金宏集二人,便互相搀扶着,胆战心惊地被辕门侍卫领进袁世凯的签押房。二人抢着给袁世凯见了礼,又抢着替国王与王妃道了歉。沈舜泽说,与俄国签订条约的事,是某大臣的个人行为,和王廷无关。朝鲜怎么可能向俄国投怀送抱呢?看沈舜泽说得认认真真,袁世凯笑道:“沈大人啊,您走的时候还指天发誓向本官保证,给韦贝写信是秉承上意,怎么一转脸就不认账了呢?您知道天朝有一种刑罚,是专门针对信口胡说的。这种刑罚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真是复杂。就是把人装进布口袋里,然后绑上石头往河里一丢,一切都结束了。沈大人,您不想试试这种刑罚吗?”沈舜泽双膝跪倒,泪流满面,磕头如捣蒜,呜呜咽咽地连喊饶命,说:“下职所供是真的,国王和娘娘讲的话也是真的。大人您聪明绝顶,怎么会分不出呢?”对方露出出尔反尔的本性,袁世凯懒得去与他们较真。让人把沈舜泽、金宏集安排进客厅喝茶,袁世凯便把唐绍仪传来,用朝汉两种文字给李熙和闵妃起草了一份答复文件。因李熙与闵妃拒不承认求俄保护事,韦贝也否认有密约事,袁世凯只好将错就错,把责任都推给亲俄派金嘉镇、赵存斗、金鹤羽等人,请国王、王妃严惩这些伤害天朝感情的国家罪人。这份文件由唐绍仪同着沈舜泽、金宏集,送到王宫李熙、闵妃之手。闵妃无奈,只好让李熙颁发王谕:将金嘉镇、赵存斗、郑秦夏、金鹤羽等一班亲俄派主力大臣逮捕入狱,严加治罪;沈舜泽、金宏集亦即时革职。见到王谕,袁世凯将金嘉镇、赵存斗、金鹤羽等人放出来,交给宫廷侍卫带走。这场不见硝烟的战争,终以袁世凯的大获全胜而落幕。

朝鲜王廷那里王谕频颁,袁世凯这里却把吴凤岭叫进来,命其派得力员弁,乔装后乘坐快艇,急驶釜山公干。既然知道了白牡丹的行踪,袁世凯就不能轻易放过她。这个人长相太像中国人,如不尽快除掉,必然祸患无穷。快艇很快出发了,到釜山码头后,只留一人看船,其他人全部登岸去寻找白牡丹。确认身份后,白牡丹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请到了快艇之上,不容她讲话,先用一只鞋垫把嘴堵上,然后把手脚捆住。按说,这些做完之后,该把她绑上石头沉江了,但带队的人因为白牡丹太漂亮了而色心大发,决定先发泄一下自己的兽性,然后再送她去与龙王会合。白牡丹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任这些人如何玩弄、蹂躏,既不能喊也不能叫,身体想活动一下都很费劲,但她并没有放弃一丝逃生的希望。趁头领发泄完兽欲喘息的机会,白牡丹不动声色地挣脱了绳索,当头领命人把一块大石头绑到她身上时,就在侍卫们弯腰抬石头的一刹那,白牡丹突然纵身往起一跳,倏地一下便跃进江里。当时快艇正行驶在江心,离两岸都很远。权衡了一下得失,头领命令艄公掉头重回到釜山码头,决定守株待兔。当全身赤裸的白牡丹很费力地游到岸边时,侍卫们很容易的便逮住了她。堵嘴的鞋垫换成了石块,手脚仍被捆成原来的模样。船到江心,侍卫们先把她打昏,又在身上补了几刀,这才投进江里。从此,釜山口岸少了名会说汉语的妓女,俄国驻朝公使馆少了名间谍。

尽管有惊无险,但白牡丹的事总归还算干净利落。

只可惜,闵妃并没有履行自己的诺言,金嘉镇、赵存斗、郑秦夏、金鹤羽等人入狱仅半日光景,她便逼着李熙再颁王谕,毫无理由地将他们赦免,不久又官复原职,照旧吃香喝辣。沈舜泽、金宏集二人也毫发无损,俸禄照拿官照当,看不出与从前有什么区别。

袁世凯气疯了,有心采用霹雳手段,又碍于武装力量不足,怕画虎不成反类犬;上报李鸿章,李鸿章也不同意采用过激的手段来处理此事。所幸这件事并没有再向前发展,袁世凯想达到的目的毕竟达到了。白牡丹在釜山消失后,韦贝条件反射般地把这件事与袁世凯联系起来。他通过在总税务司衙门任职的尤里达娃,向邱荣下达了一个任务:一定要打探出白牡丹的下落。邱荣已经无数次品尝了做间谍的甜头,想让他收手,简直比登天还难。领受了任务和预付的卢布,邱荣先到附近的日本妓院潇洒了一回。直累得腰酸腿麻,才哼着小曲回转。众所周知,日本是一个世界各国当中输出妓女最多的国家,日本男人走到哪里,便把妓女乃至妓女文化带到哪里。现在朝鲜的汉城以及各口岸,都有日本公所和大量的日本娼妓。在日本的带动下,朝鲜的广大下层妇女也加入到这个行列。渐渐的,靠卖身卖笑养家糊口成了这里的时尚和一道很特殊的风景。回到公署,邱荣开始一边喝茶一边想主意。因为袁世凯一直没有离开过汉城,如果对白牡丹下手的话,也一定是安排下边人干的。戒心很重的袁世凯会相信谁呢?邱荣把袁世凯身边的人都过了一遍筛子,最后把目光定格在刘永庆身上。在办理朝鲜交涉通商事务公署里,除了小妾沈翠红和长子袁克定外,就属刘永庆和袁世凯最近了。邱荣敢肯定,无论多么机密的事,袁世凯可以绕过助手唐绍仪,可以瞒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吴凤岭,但一定能和刘永庆商量。说刘永庆是袁世凯亲信当中的亲信、心腹中的心腹,一点都不过分。目标锁定,邱荣开始思索接近刘永庆的办法。

刘永庆好酒,但从不贪杯;刘永庆好色,但轻易不独自出去打野食;刘永庆爱财,也顾家,但不吃独食,能做到受之无愧,取之当然。想了又想,邱荣越想越心慌:找遍刘永庆全身,竟然没有找出大的破绽!这不是要麻烦吗?眼看到手的卢布,就这样飞了不成?不行,既然要撬开你的嘴,你牙关紧咬,我就从你身边下手,不信弄不住你!邱荣在背地里咬牙切齿,刘永庆却浑然不觉,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刘永庆是袁世凯的表弟,虽无功名,仅是一名文童(童生),但因写得一手好文章,在项城地面颇有一号。别看他目前仅是公署里的一名文案,但无论大事小情,公事私事,袁世凯拿不定主意的时候,都要和他商量一番。唐绍仪知道刘永庆与袁世凯的关系非同一般,所以有些该背人的事情也不背他,亦不与他争风头,但白牡丹的事却又不同于寻常事,稍一不慎就可能引出两国交涉大案,袁世凯不敢不格外重视。他向吴凤岭交代任务时就特别强调,不准向在事之外的任何人透漏一点口风,否则杀无赦。这就使得邱荣尽管用尽了全身的解数,花费了整整两个月的时间,到头来仍然是一无所获。一日利用去替唐绍仪给墨贤理送茶叶的机会,邱荣把结果告诉了尤里达娃。邱荣说:“白牡丹这个骚娘们儿肯定是与人私奔了,要不就是偷偷回了国。我敢肯定,她这次出事,与我大清无关。”“你是说,斯丽达娃与人私奔了?她为什么要私奔?”邱荣一愣:“这句话你应该去问她,怎么倒问起了我?——你让我办的事,我已经尽力了。你答应我的事,也该兑现了吧?那个**还等着我的新衣服呢。”尤里达娃瞪大眼睛说:“中国人,除了给女人买衣服,能不能再干些别的?女人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这次,你的愿望恐怕要落空,因为你没有完成我们交给你的任务。”一听这话,邱荣的脑海一片空白,出现缺氧状态。尤里达娃看邱荣的脸色渐渐变白,双眼则开始一点一点地发红。尤里达娃后退一步,用手指着屋门说:“我不想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我要工作了,你走吧。”邱荣懵懵懂懂地走出税务司,深一脚浅一脚地来到街上。他立住脚,想好好梳理一下头绪,哪知越梳理越乱。“我尽了力,俄国人为什么不给我报酬?我要找韦贝讨还公道!我要拿回属于我的那份!”主意打定,邱荣尽管头疼欲裂,但还是决定到俄驻朝公使馆面见韦贝。在走到税务司与俄公使馆中间路段的时候,他实在支持不住了,便靠到路边的一棵大树上,本意是想歇歇再走,哪知这一靠,他的灵魂便靠出了窍。

把邱荣的尸体送回国后,袁世凯又进王宫和李熙谈过几次话,又去看望了一下大院君。大院君风光早已不再,不仅出入受限制,连会客也受限制。和大院君分手后,袁世凯认识到,李鸿章企图依靠大院君来稳定朝鲜政局的想法,已经不可能实现了。

光绪十三年(1887年)四月,美国人福久和韩臣洪英植、金玉均、金良默、郑秉夏等勾结,秘密酝酿使朝鲜自主。

当唐绍仪把打探来的消息禀报给袁世凯后,袁世凯大惊失色,他最担心的事请终于发生了。经过权衡利弊,袁世凯决定再走险棋,同时也想借机摸一摸朝鲜朝廷对中国的态度到底如何。他把公务全部交给唐绍仪料理,然后带上亲兵十人,打着治病的幌子,乘船离开汉城,住到仁川。按着他的吩咐,唐绍仪进宫面见李熙,说:“外间传闻,美国人福久和反贼洪英植、金玉均等,听说还有几位大臣也参与了此事,正在秘密商议对贵国不利的事。袁大人一气之下老病复发,卧倒在床。国王陛下,娘娘殿下,鄙人适才所言,到底是不是真的?”

李熙忙道:“唐大人,你说袁太守病了?中堂知不知道这事?朝廷知不知道这事?袁太守得的是什么病?要紧不要紧?”闵妃问:“袁太守现在在哪里?”唐绍仪说:“太守大人现在在仁川。”李熙一愣:“袁太守为什么要去仁川,在这里养病不是更好吗?”唐绍仪:“仁川比这里安静,那里没有美国人福久和反贼洪英植、金玉均。见不到他们,太守大人起码不生气。”李熙和闵妃不再讲话,猜不透心里在想什么。唐绍仪没有办法,只好告辞出来。一连多日,朝鲜方面没有一点表示,唐绍仪坐不住了,二次来见李熙,态度很强硬地说道:“鄙人上次没有说清楚吗?因为美国人福久和反贼洪英植以及一些大臣背着国王和娘娘闹政变,太守大人被气病了,正在仁川养病。李中堂知道后也非常气愤,这一二日就要派丁军门带军舰来调查此事。丁军门到后是不是还容人辩解,恐怕就是未知数了。”闵妃用鼻子轻哼一声,转身进了内室,临走对李熙说:“王爷该吃药了。”见闵妃满不在乎的样子,唐绍仪起身说道:“看样子,贵国是铁了心要认贼作父啊,那就等着李中堂的处置吧!”李熙被闵妃连拉带拽推进内室,漠视唐绍仪的存在。

唐绍仪气得恨不得扑上去咬闵妃一口。“这个狗娘养的女人,你怎么就分不清好孬呢?”唐绍仪恨恨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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