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爹爹…你们别吵了!”发愣之中的沈汐梦终于恢复了意识,而展现在他眼前的场面竟是他的爷爷,爹爹在吵架,这两个她从小就爱戴,亲近的人,打小从没有见过他们红过脸;她很害怕,本来这个不完整的家,现在她正在向更遭的方向发展。而这一切却是因为自己,她悲恸难过,不知所措。
“呵呵!呵呵!……对!我是酒鬼,但我不会把子女的幸福和家族和政治联系在一起,你总是想掌握一切,你让所有人的命运都按你的意愿走,所以……所以蔷儿就这么没了“沈孝龙说到最后甩过头几乎歇斯歇里的吼出来的。
“啪!”结结实实的,众人的震惊中沈孝龙迎接的沈老爷子的一巴掌。
“啊!”
一声惊叫,却不是沈孝龙的,而是沈麟与沈汐梦……
“爹爹,求求你别再说了,有什么事一家人不能坐下来和气的谈的,我们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您今天是怎么了,我们这个家,难道还不够苦吗!”沈汐梦已泪流了满面,苦苦哀求。
可是,愤怒边缘的沈孝龙,又怎能轻易回头……
“呵呵!你打吧!我不会躲的,你就将我也打死,也省得你看着心烦,以后在这个家也就再也没有人敢忤逆你的心思了!你也就掌控了一切了!”
“你…你……“沈无忌惊怒,愧疚,自责,各种感觉一股脑的涌上心头,突然他只感觉心口难受,呼不上气,用手捂着胸口。
“爷爷…爷爷……你怎么了,你别气……你别吓梦儿啊!我嫁…梦儿嫁……爷爷……爷爷“沈汐梦发现爷爷的异状,顿时惊恐万分,赶紧荒乱得流着泪拉着沈无忌的臂膀晃,在亲人和自己之间,她已然将自己的意愿放在了最后。
“爷爷……“被之前父亲和老爷子的争吵吓得不敢吱声的沈麟看到爷爷的样子,也急忙围了上来。
而还在愤怒中,埋着头杵在那里的沈孝龙也终于被两孩子的声音唤回了神,慌叫一声“爹……”。
此时的沈无忌忽然只觉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一头栽倒,幸好被及时给扶住了。
……………………
沈无忌躺在床上接受者大夫的治疗,他自己也才慢悠悠的醒来。旁边的沈汐梦看着大夫诊完病情赶紧上前欲问爷爷身体状况,结果大夫示意出去再说,来到门外,沈孝龙,哥哥沈麟都在外面,看着大夫出来也都围上来。
“霍大夫,我爹的身体怎么样了,”沈孝龙后悔已久,急忙问道。
“是啊,是啊!我爷爷到底咋样了!”旁边的沈麟也问道。
“哎!沈大人为国事曹劳已久,或是曾今受过什么打击,被他硬生生抗了过来,这一次气血攻心是将以前的旧伤都激发了出来,身体是虚弱的厉害,切不可再受气了,若万一再像今天这般倒下,老夫不能肯定沈大人是否还能醒过来!”霍大夫严肃的说道。
“多谢霍大夫告诫,这样的事一定不会再发生了”沈汐梦听了大夫的话含着泪说道。
“这样我就放心了,哎!我与沈大人也算望年之交了,以他直爽的性格能像今天这般的,我也大概猜出几分原因了,多年前的事,我也略有耳闻,当时又岂能怪沈大人,天意弄人啊!你们这些做子女的,也应理解他啊!哎!”说着老先生又长叹一声。
“是!”
“好了!我走了,你们也别急着见他,让沈大人要好好修息一会儿”霍大夫又吩咐道。
“多谢霍大夫!我们明白!”这次是沈孝龙回答,霍大夫深深看了看他一眼后,随即又叹了叹气才离开了。
父子女三人听了大夫的话就没有再打扰沈无忌,在门口看了看,都担忧的离去了。
沈汐梦留在最后一个,她正想为爷爷关好房门时,却又停住了,然后轻轻地走了进去,为沈无忌掖了掖被子,本想悄悄的退出来,这时却又听到老人虚弱的声音:
“是梦儿吗!”
“是梦儿,爷爷,梦儿不孝将您吵醒了!”沈汐梦转过身来一脸自责。
“别怪自己!我早就醒了,只是不想说话而已,来…过来…坐到爷爷身边来!我们爷孙俩好久都没有这样的机会,好好说说话了!”沈无忌用缓慢慈祥的声音说着。
“爷爷!大夫说你现在应多休息”沈汐梦柔声道。
“哎!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坐下吧!”沈无忌声音高了几分,似乎在说服孙女,沈汐梦也只好依言坐在了爷爷的床边。
“梦儿啊!你怪不怪爷爷,私自为你许下婚事”沈无忌很小心的问孙女话。
看着爷爷的样子沈汐梦心都要碎了,这还是当年叱咤风云的爷爷吗?现在他只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一个在乎孙女怪不怪他的爷爷。
“爷爷,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况你是梦儿的爷爷,从小最疼梦儿,梦儿又怎会怪你!”沈汐梦含泪说道。
“呵呵,呵呵,不怪就好……不怪就好…那…那……梦儿……你……可曾有自己的心上人?”沈无忌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没……没…梦儿没有”只是说完这句话后,泪水就夺眶而出。
“梦儿……”
“爷爷,我没事,只是想到爷爷为梦儿的事生了病,还这般在意梦儿的感受,就很伤心,梦儿不孝……”沈汐梦急忙擦了擦眼泪。
“呵呵!其实你们都好了,爷爷才好啊!倘若有一天闭了眼,也算安心了”。
‘爷爷,快不要这么说,你一定能长命百岁的,’听了沈无忌的话,沈汐梦不依道。
“呵呵!爷爷又不是神仙、妖怪,又岂能和这岁月相抗,另外啊!人活久了未必就好,到时看着你的一个个好友逝去,那种孤独,你们这些年轻人是不会懂的,自从你奶奶去了,活了这几十年,老感觉这颗心像空了一块似地,哎!”沈无忌怅怅感叹,眼中又是一阵哀伤。
“爷爷……”沈汐梦不但我未见过娘亲,也未见过奶奶,她只知道她的奶奶姓萧,多年前的一个大家族小姐,当时爷爷还是个穷书生,奶奶却未有半点怨言的嫁给了他,为她生儿育女。
“好了,呵呵,不说这些,说说你的婚事吧!你墨爷爷是爷爷的老友了,还有你墨叔叔,他们自打你小就很疼你,爷爷也是因为这样才和你墨爷爷商量婚事的,至少有你墨爷爷和墨叔叔的疼爱,你将来也不会受了委屈,”沈无忌慈爱的看着孙女道。
“爷爷,你不必再解释了,梦儿知道爷爷的心,梦儿愿听爷爷的安排,”沈汐梦似有凄艾的说道。
“既然我们爷孙俩难得在今天说说心里话,那爷爷也不再顾虑了,其实啊!你爹爹说的也许对,爷爷也有其他一些原因,哎!我们沈家人丁稀薄,你又有个只知喝酒的爹爹,和那不务正业的哥哥,爷爷真不知道,等我百年之后,这个家会成什么样,虽然爷爷对他们很气愤但……到底是是儿孙啊!梦儿啊!你……你……倘若以后嫁过去了,可以帮上忙的,就帮一帮你那‘不争气的哥哥吧!”沈无忌说到最后,几乎说不出口了。
“爷爷,快别这么说,你们都是我的亲人,我怎能不管不顾,”沈汐梦说着又流下泪,有些苦涩,有些事蒙蒙浓浓,其实我们都多少明白,但是说出来了终究令人有些难受!
“有你这句话,爷爷就安心了,其实爷爷也一直也在犹豫啊!只是今天在朝堂上见了小寒,才下的决心,这孩子已不是以前的那般不懂事了,爷爷也不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的将来真的很让人期待,老夫我这一辈子没看错过人,这一次相信也不会,梦儿啊!你以后要试着多去了解了解他,这孩子还是第一个让老夫都看不透。”沈无忌说道看人,似乎又回到了往日的威严,与豪气。
“是的!爷爷,”沈梦轻轻答应着,心思却在回想那个不顾一切就在自己的船坊上大打出手的少年,‘他便是自己的归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