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呼吸渐渐急促,苍白的脸颊泛起病态的潮红,指尖无意识地揪着身下的绸缎,
\"萧郎若肯垂怜......\"
康敏喉间溢出的呢喃,混着熏炉中龙涎香的气息,在奢靡的房间里氤氲开来。
……
……
……
突然,康敏猛地坐起身,眼中闪过凌厉的光。
她抓起案上的鎏金护甲,在紫檀木桌上划出刺耳声响:
\"还好我早有筹谋!\"
想起自己和段正淳的儿子段乔在萧峰座下拜师时的场景,康敏的嘴角扯出得意的弧度。
窗外月光如水,洒在她精心装扮的眉眼上,竟显得几分狰狞。
康敏丹凤眼斜睨着窗外月色,眼尾朱砂痣随着颤动泛着妖异的红:
\"段正淳?
不过是个藏头露尾的鼠辈!\"
她突然发出银铃般的尖笑,广袖扫落满桌胭脂水粉,碎瓷与香粉在月光下宛如星屑,
\"一个破落小国的王爷,也配与萧郎相提并论?\"
康敏猩红蔻丹狠狠戳向铜镜里自己艳若桃李的倒影,镜中人像随之一颤:
\"连大宋皇帝赵佶都向萧郎俯首称臣!\"
她猛地扯开衣襟,露出胸前玫瑰色的抹胸,酥胸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
\"大理那巴掌大的疆土,在萧郎眼里不过是靴下泥!\"
赤足踩上冰凉的白玉地砖,康敏拖着纱衣踉跄几步,忽然扶着雕花屏风娇笑出声。
她指尖缠绕着散落的青丝,媚眼如丝地望向虚空,仿佛看见儿子身着龙袍的模样:
\"有萧郎护着,我儿他日定能踏碎大理皇宫!\"
说到\"踏碎\"二字时,她突然攥紧青丝,银护甲深深掐进掌心,
\"让我坐上那太后的宝座......\"
她的尾音拖得绵长婉转,在空荡荡的寝殿里回荡,宛如毒蛇吐信。
康敏站起身,广袖扫落满桌胭脂水粉,赤足踩在冰凉的白玉地砖上,望着窗外丐帮总舵的重重飞檐,笑得癫狂而放肆。
摇曳的烛火将她的影子投在墙上,忽大忽小,宛如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
……
……
云南大理。
大理皇宫的御花园内,海棠开得正艳,绯红的花瓣随风飘落,铺满蜿蜒的青石小径。
段正淳揽着夫人刀白凤的腰肢,在花丛间缓缓漫步。
刀白凤身着一袭月白色的罗裙,裙摆绣着金线勾勒的曼陀罗花,随着步伐轻轻摆动,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段正淳一袭明黄龙纹锦袍,腰间的和田玉佩随着动作轻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他嘴角挂着温柔的笑意,伸手拂去刀白凤发间的花瓣,指尖不经意间掠过她细腻的脸颊:
“白凤,这满园春色,却都不及你半分动人。”
刀白凤娇嗔地白了他一眼,眉眼间尽是柔情,伸手轻轻戳了戳他的胸膛:
“就会哄人。”
说着,刀白凤突然挣脱他的怀抱,提着裙摆朝着远处的秋千跑去,银铃般的笑声在花园中回荡。
段正淳笑着摇头,快步追了上去。
他伸手握住秋千的绳索,轻轻一推,刀白凤便迎着风荡了起来,罗裙飞扬,宛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再高些!”
她笑着喊道,声音里满是少女般的欢快。
段正淳嘴角笑意更浓,手上加力,秋千越荡越高,刀白凤的笑声也愈发响亮。
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为他们镀上一层柔和的光芒。
玩累了,刀白凤从秋千上下来,依偎在段正淳怀里,听他讲述着江湖中的趣事。
偶尔,她会轻轻皱眉,或是被逗得娇笑出声,手指无意识地把玩着段正淳胸前的玉佩。
此时的大理皇宫,静谧而美好,唯有两人的欢声笑语,伴着花香,在空气中久久萦绕。
可是当晚上密探伏地禀明\"辽帝萧峰掌毙大宋葵花老祖\"时。
鎏金烛台上的火苗猛地蹿高,将段正淳骤然苍白的面容映得忽明忽暗。
\"不可能......\"喉间溢出的呢喃被夜风撕碎。
段正淳踉跄着扶住雕龙柱,指腹无意识摩挲着柱上冰凉的龙鳞浮雕。
记忆如利刃割开旧疤——
当年才十多岁的萧峰就用康敏威胁他交出了一阳指的秘籍;
兴庆府的酒楼中,萧峰当着他的面揽走了李青萝纤细的腰肢。
绝美的李青萝鬓边的海棠在风中摇曳,刺痛段正淳的眼;
更有那日,自己的四大家将的鲜血浸透青石板,萧峰的背影在残阳中宛如修罗!
……
\"狗贼!\"
段正淳突然挥袖砸翻案几,青瓷茶盏碎裂声惊飞檐下白鸽。
他额间青筋暴起,金丝抹额被冷汗浸透,却在瞥见铜镜中自己发间新添的白发时,猛然泄了气。
羊皮纸密报上\"赵佶称臣\"四字刺得他眼眶发疼。
又想起了自己那贪玩不爱练武的儿子段誉在无量山中追逐蝴蝶的散漫模样。
段正淳的喉头泛起苦涩。
暮色漫进阁楼,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段正淳跌坐在蟠龙椅上,望着穹顶藻井中彩绘的天龙。
他突然想起天龙寺后殿那道终年紧闭的石门。
传闻中,六脉神剑的剑诀藏在先祖金身背后,历代只传段氏嫡脉中武学天赋卓绝者。
而自己,三十年来不过只学会了六脉神剑的前置武穴一阳指!
\"也许......\"
他忽然攥紧腰间的段氏玉佩,玉石棱角深深嵌入掌心,
\"唯有请出六脉神剑这门绝世武功!
同时让天龙寺中众多出家的段氏族老一起出手,才能击杀萧峰这个乱臣贼子!\"
话音未落,窗外惊雷炸响,雨幕中崇圣三塔的塔尖在闪电中若隐若现,宛如一柄柄倒悬的利剑。
段正淳望着雨中飘摇的大理王宫,指甲深深掐入龙椅扶手,眼中燃烧着绝望与疯狂交织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