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国新皇帝萧峰刚刚杀了大宋皇宫中的最强高手葵花老祖。\"
锁链突然剧烈震颤,萧远山如困兽般暴起,却被铁链扯得踉跄跪地。
他先是一怔,继而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狂笑,笑声撞在地洞四壁上,惊得蛛网簌簌掉落:
\"好!好!好个峰儿!\"
浑浊的泪水顺着他脸上纵横的伤疤滚落,在布满血痂的手背上蜿蜒成溪,
\"我萧远山半生血泪,竟养出这等顶天立地的好儿子!\"
笑声戛然而止,萧远山突然扑向洞壁,铁索绷紧的声响如惊雷炸响。
他瞪着扫地僧,眼中喷火:\"老匹夫!
你为什么好心告诉我我儿子萧峰的消息?
难不成你后悔了?
哈哈哈哈!
迟了!
当年你敢囚我,就该想到今日!\"
萧远山枯槁的手指戳着洞顶,
\"我儿萧峰定会踏平少林,屠灭姑苏慕容!
将你们这些伪君子挫骨扬灰!\"
老僧静默如石,唯有手中佛珠转动得愈发急促。
萧远山却又缓缓坐下,铁链在他脚边堆成狰狞的蛇形,他倚着潮湿的石壁,脸上泛起诡异的潮红:
\"老东西,你怎么不说话了?难不成想放我走?
哈哈哈哈!
我和你说迟了!
你就是放我走,我现在也不会走了!\"
萧远山癫狂的笑声再次响起,
\"我就要待在这少林寺!
我要亲眼看着你这老贼,为你之前做下的罪孽下十八层地狱!\"
火把在洞壁上投下摇晃的暗影,萧远山脖颈青筋暴起,铁链被他挣得铮铮作响。
\"你这老不死的鲜卑狗!\"
萧远山突然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溅在扫地僧脚边的泥地上。
\"当年雁门关的血债还没清算,如今又敢囚我二十年!
乌古歹!
你连草原上吃腐肉的兀鹫都不如!\"
扫地僧垂首不语,佛珠在指间转动的节奏却越来越快。
萧远山猛地扯动铁链,哗啦声震得洞顶碎石簌簌掉落:
\"孛儿只斤氏的子孙会诅咒你!
你这偷藏在汉地的缩头乌龟,敢做不敢当的懦夫!\"
他用布满冻疮的手指狠狠戳着自己胸口,
\"我萧远山就算被铁链磨断筋骨,也比你这披着袈裟的恶狼干净百倍!\"
契丹语的咒骂如狂风骤雨般倾泻而出,污言秽语混着浓重的草原口音,连洞外的松涛都似被这恨意压得低伏。
\"看看你这副鬼样子!\"
萧远山突然用内力吸起脚边的石块掷出,擦着老僧耳畔砸在石壁上,
\"你这老贼缩在藏经阁偷学少林寺武功,却连直面仇敌的胆量都没有!
我儿萧峰的降龙掌若落在你身上,定要将你这老狗的脊梁骨都打断!\"
扫地僧始终低垂眉眼,任萧远山咒骂声在狭小的地洞来回激荡。
萧远山喘着粗气跌坐在地,铁链拖出刺耳声响:
\"等着吧,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听到我儿萧峰的马蹄踏碎少林寺的门槛!\"
他歪斜着嘴角,露出带血的牙齿狞笑,
\"到那时,我要看着你跪在我儿面前,像条狗一样求饶!\"
洞外惊雷炸响,将萧远山最后一句诅咒撕成碎片,混着雨水砸在洞口的石阶上。
……
待萧远山的喘息声渐渐平息,洞内除了他粗重的呼吸与铁链的轻响,再无其他动静。
扫地僧终于缓缓抬起头,那双历经岁月沉淀的眼眸,平静得如同深潭,没有丝毫被辱骂激怒的痕迹。
他轻迈脚步,宽大的僧袍在昏暗的光影中轻轻飘动,缓缓走到萧远山身前。
\"萧施主,\"
扫地僧的声音低沉而温和,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安抚着洞内躁动的空气,
\"可骂得解气了?\"
他双手合十,面容慈悲,目光中满是悲悯。
萧远山满脸鄙夷,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
“哟,我还以为慕容龙城你这大燕国后裔多有骨气呢,合着就是个躲在暗处搞小动作的缩头乌龟!”
他双臂抱在胸前,眼中满是不屑,身体微微前倾,似乎想把轻蔑的情绪尽数吐在对方身上。
慕容龙城重重叹了口气,脸上写满沧桑与无奈。
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像是被这嘲讽弄得疲惫不堪:
“我不过是个亡国的落魄子孙,能活到现在,没把脑袋丢了,就已经是老天爷开恩了。”
说着,他缓缓踱步,皮鞋与地面摩擦出细微的声响,
“家族世世代代传下来的遗训,都指着我光复大燕。
可我在这江湖里摸爬滚打了半辈子,四处碰壁,到现在只能躲在这少林寺做一个扫地僧人!
萧老哥,你说句实在话,我们鲜卑慕容家想复国,这事儿到底有没有错?”
萧远山耸了耸肩,语气带着几分无所谓:
“这世道向来就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大家都在争地盘、抢资源,哪有什么绝对的对与错?
有本事的人说了算,没本事的就只能被踩在脚底下。”
慕容龙城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快步走到萧远山面前,神色激动:
“对啊!
萧兄这话真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
可咱们慕容家现在人少势弱,要钱没钱,要人没人,想重建国家,简直比登天还难。
我思来想去,唯一的机会,就是等天下大乱。
到时候各方势力打得不可开交,我们才有浑水摸鱼的机会。”
萧远山眼神瞬间锐利如鹰,往前踏了一步,几乎要贴到慕容龙城脸上:
“所以你就到处编造消息,故意在宋朝和辽国之间挑拨离间,就盼着他们打起来,对吧?
你可真够阴险的!”
慕容龙城非但没躲,反而挺直了腰板,理直气壮地说:
“没错!只要宋辽之间爆发战争,咱们大燕就有机会东山再起。
你看当年东晋时期,八王之乱,司马家自己人打得你死我活,我们五胡才能趁机占领中原。
现在的局势,不也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