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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章 契丹武士训练丐帮弟子(第2页/共2页)

当弟子们因队形混乱撞到一起时,武士们便甩出浸了辣椒水的鞭子:“看清楚!前队变后队时,持‘盾’者(实则举着破桌板)必须掩护两翼!”

有个弟子被辣得睁不开眼,撞翻了旁边堆着的“粮草”(实则是藏情报的米袋),立刻被两名武士架住,用脏布堵住嘴拖进柴房——

那里早有三个因“违纪”被绑着的弟子,嘴里塞的正是他们平日讨饭用的快板。

正午的日头最毒时,武士们突然吹响螺号。

乞丐们以为要歇息,却见三十名武士抬出盛满馊水的木桶:“辽军行军时,三天喝不上热水是常事!喝!”

有弟子干呕着不肯下咽,立刻被武士用刀柄砸在后颈,馊水顺着嘴角流进衣领,混着汗水在破衣上结成盐渍。

而武士们自己却捧着康敏送来的井水,躲在廊下擦拭着短刀,刀鞘上的狼头图腾在阳光下闪着冷光,正如他们教给弟子的军规:“服从者有残羹,反抗者喂野狗。”

黄昏收操时,演武场的地面已被踩出深浅不一的脚印。

丐帮弟子们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列队,武士们逐个检查他们的手掌——磨出泡的要抹上掺了草药的猪油,这是防止握棍打滑,没起泡的则会被用针扎出血,逼他们“记住疼痛”。

当最后一缕炊烟升起,总舵后院传来铁器碰撞声——武士们正在将乞丐们的打狗棍改造成枪头,火光中,狼头刺青与丐帮的莲花印记在同一片铁砧上重叠,迸溅的火星如同某种不祥的预兆,落进墙角写着“忠孝节义”的残破匾额裂缝里。

戌时的炊烟刚散,演武场突然亮起几盏马灯。

三十名契丹武士抬着木桶走进来,桶盖掀开的瞬间,麦香混着肉味猛地炸开——

雪白的大馒头堆得冒尖,油汪汪的烤鸡还在滴汁,旁边陶罐里的烧酒晃出琥珀色的光。

武士们用刀背敲着桶沿,粗哑的汉语在暮色里格外刺耳:“今日队列最齐的第三旗,上前领赏!”

二十几个丐帮弟子愣在原地,直到刀疤队正一脚踹在排头少年屁股上,才如梦初醒般扑过去。

馒头在手里烫得直跳,有人顾不上吹凉就狠狠咬下,腮帮鼓得像包子,白面沾在下巴上;

抢到烤鸡的人直接用手撕扯,油顺着手腕流进破烂的袖口,骨头啃得咯吱响;

还有人抱着酒坛猛灌,被辣得直咳嗽,却舍不得放下坛口。

“真香啊……”一个断指汉子捧着馒头直晃,他白天练阵型时被武士夸了句“腿脚利索”,此刻油光满面的样子,引得暗处的弟子们眼睛发直。

阴影里,百来个没拿到犒赏的弟子挤在墙根。

有人抠着破碗沿,喉咙里发出吞咽口水的声响;

有人攥紧了打狗棍,指节泛白——他们上午因为踩错队列,被武士逼着在太阳下罚跪,此刻看着同伴狼吞虎咽,喉结上下滚动。

“凭啥他们有?”一个少年啐了口唾沫,却被旁边老人拽住袖子:“小声点!你没看见武士们盯着呢?”

果然,几个抱臂站着的武士正用刀尖拨弄着鸡肉骨头,眼神像鹰隼般扫过人群,靴底碾着地上的馒头渣,发出细碎的声响。

天黑了,拿到犒赏的弟子打着饱嗝回破庙,怀里还揣着没吃完的馒头。

路过桥洞时,里面伸出好几只手想讨一口,却被他们推开:“滚远点!谁让你们白天不卖力?”

而武士们则在总舵地窖里清点着剩下的粮食——今日发出去的三十只烤鸡、百个馒头,不过是从辽国运来的军需物资九牛一毛。

“看着吧,”一名什长用契丹话擦着刀,“等他们为了一口吃的争破头,这丐帮就成了咱们手里的面团。”

……

……

戌时的梆子声敲过,最后一缕暮光被洛阳城的屋檐啃噬殆尽。

三百多个丐帮弟子佝偻着腰,像被霜打蔫的枯草,从演武场往各自的栖身之处挪动。

膝盖骨在破草鞋里咯吱作响,后背上藤鞭抽打的红痕浸着汗水,每走一步都牵扯着皮肉,疼得有人忍不住倒吸凉气——

方才收操时,那个契丹武士又用靴跟碾了碾他肿起的脚踝,嘴里还骂着听不懂的契丹话。

西城根的破庙里,稻草堆发出霉味,混着弟子们身上馊水与汗酸的气息。

一个少年踉跄着扒开草堆,露出藏在底下的半块硬饼,刚咬了一口,后腰突然被人踹了下:“新兵蛋子,懂不懂规矩?先给‘老资格’捶腿!”

说话的是个脸上有疤的弟子,他撸起裤腿,露出被皮条勒出的青紫印子,却没注意到暗处有个武士扮成的乞丐,正用匕首尖挑着草屑,偷听他们的抱怨。

“那契丹人跟催命鬼似的,”少年揉着被踹的地方,声音压得极低,“今午让喝馊水,我差点把肠子吐出来……”

护城河桥洞下,十几个弟子挤在桥礅阴影里。

有人用脏布蘸着河水擦后背的鞭伤,布团碰到化脓的伤口,疼得他闷哼一声。

“以前全帮主在时,哪受过这罪?”

一个断指的汉子捶着发木的小腿,脚踝处还留着白天练阵型时被竹棍戳出的血洞,

“说什么学军阵是为了‘强身健体’,我看分明是拿咱们当牲口使唤!”

旁边立刻有人捂住他的嘴:“小点声!方才我看见三袋弟子王老五跟契丹人咬耳朵,腰里还别着黑布腰带……”

话音未落,桥洞外突然传来脚步声,众人慌忙噤声,假装撕扯着发霉的饼子,却见两个武士打着火把走过,靴底踩着碎石的声响,像重锤砸在他们心上。

东大街的破屋里,烛火如豆。

三个弟子围着一盆冷水,轮流把红肿的脚踝泡进去。

其中一个刚想抱怨“明天还要练什么鬼‘雁形阵’”,突然瞥见窗纸上映出个黑影——那是守在屋外的武士,正用刀尖拨弄着窗缝。

他们立刻转了话题,有气无力地哼起旧调子:“莲花落,落莲花,破碗盛饭走天涯……”

但哼着哼着,声音就变了调,变成了压抑的抽气声。

角落里,一个新入帮的弟子偷偷抹着眼泪,他怀里还揣着临行前老娘塞的半块糖,如今糖纸已被汗水浸得发软。

而他白天因为没记住阵型口令,被武士逼着用舌头舔干净演武场上的石灰粉。

更漏敲过三更,破庙、桥洞、破屋里渐渐响起断断续续的鼾声,却带着惊悸的抽搐。

有人在梦里踢翻了草堆,喊着“别打了”;有人蜷缩着身子,手还下意识护着后腰的鞭伤。

夜风穿过破窗,吹起弟子们破烂的衣襟,露出背上新旧交错的伤痕,在月光下像一张张无声泣诉的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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