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做得比康敏好一百倍!
等她把那些山匪水匪的地盘全抢过来,带着成箱的金银珠宝回来,萧峰肯定会夸她比那个没用的女人强多了。
两人对视时,康敏的眼波像淬了毒的丝绸,表面光滑却暗藏杀机;阿紫的眼神则像带刺的野蔷薇,美丽却充满了攻击性。
她们都在萧峰面前乖巧地垂下头颅,一个用温顺包裹着自己的野心,一个用顽劣掩饰着内心的执念。
然而,在她们转身的刹那,却都悄悄握紧了各自的筹码。
康敏摸了摸袖中记载着丐帮元老隐私的账本,那账本就像她手中的王牌,能帮她在权力的斗争中占据优势;阿紫则拍了拍马鞍旁装满毒粉的皮囊,那皮囊里的毒粉是她的秘密武器,让她在收服势力时多了一份底气。
在她们心底,这场较量早已拉开了帷幕,谁先让萧峰看到自己的“价值”,谁就能踩碎对方的骄傲。
晨风吹动萧峰鬓角的黑发,那黑发在风中轻轻飘动,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他忽然想起昔日大辽边境的烽烟,那烽火连天的场景仿佛就在眼前。
如今要将汉人丐帮交与契丹武士与两个女子,这步棋走得比当年在战场上还要惊险。
萧峰抬手按在腰间酒葫芦上,那酒葫芦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喉间涌上的酒气混着记忆中沙场的血味,让他的心中五味杂陈。
但他深知,此刻容不得半点犹豫,终是化作一声坚定的低喝:“记住,三月后我要看到丐帮大旗插满整个大宋武林!”
……
……
……
残阳如血,泼洒在洛阳郊外的黄土道上。
阿紫骑在银鞍烈马上,紫色披风被风卷得猎猎作响,她指尖的袖箭正剐着马鞍上的铜饰,发出细碎的锐响。
身后三百名丐帮精锐皆是黑布缠头,腰间打狗棒露着半截檀木柄,脚步踏过处扬起的尘土里,混着刀刃出鞘的森寒气息。
“前头就是金钱帮的老巢了。”
左侧一名独眼长老抱拳道,他袖口绣着新晋长老的青竹纹, 嗓音里透着沙场磨出的粗粝。
“帮主‘金钱豹’赵四海带了两千帮众守在寨子里,据说他今早还在寨门晒金叶子呢。”
阿紫嗤笑一声,勒住马缰望向远处依山而建的石寨。
寨墙上插满铜钱串成的大旗,在暮色里晃得人眼晕,正门匾额上“金钱帮”三个金漆大字被岁月啃得斑驳,却仍透着股暴发户的俗气。
她忽然抬手扯下腰间紫色丝带,缠在腕上打了个利落的死结:
“记住了——活抓赵四海,其余人……”她顿了顿,眸中闪过与年龄不符的狠戾,“降者扒了锦衣换丐帮短打,敢拔刀的,就地斩杀!”
话音未落,寨门“吱呀”一声裂开条缝,金钱豹赵四海已大步走出。
此人身材魁梧如铁塔,锦袍上绣满金钱纹样,手里把玩着两枚磨盘大的铜钹,走起来浑身金饰叮当作响。
他扫了眼阿紫身后的人马,声如洪钟:
“哪来的小丫头片子,敢在老子的地盘撒野?也不打听打听,老子的开碑掌劈过多少不长眼的——”
“劈你祖宗!”阿紫不等他说完,猛地抽出马鞍旁的鎏金短鞭,鞭梢“啪”地甩在地上,炸起一团烟尘,“给我上!”
她话音刚落,身后四道黑影已如离弦之箭射出——正是新任的四位长老。
为首的铁臂长老双掌带风,直击金钱豹面门,掌风里裹着丐帮“擒龙功”的霸道;
右侧使判官笔的长老则专攻他下盘,笔尖直点膝弯麻筋;
另有两位长老一使戒刀、一使铁链,刀光链影织成密网,将金钱豹退路尽数封死。
更骇人的是随在长老身后的两名契丹武士,他们头戴兽首铁盔,手里挥舞着比人还高的玄铁斩马刀,刀刃破风时发出“呜呜”的厉啸,直扑金钱豹左右肋下!
金钱豹脸色骤变,他虽知丐帮换了新主,却没料到一来就是六个一流高手。
他怒吼一声,双钹合击震退铁臂长老,左手化掌猛劈而出——
掌风未至,石寨前的三棵老槐树已被震得落叶纷飞,树皮簌簌剥落。
这正是他成名的“大开碑掌”,掌力刚猛无俦,曾一掌劈开华山派半堵石墙。
然而阿紫带来的人哪是寻常角色?
四位长老本就是康敏从各分舵挑出的狠人,契丹武士更是跟着萧挞凛在雁门关外杀过十场硬仗的猛将。
铁臂长老硬接一掌,喉头一甜却不退反进,双臂如铁钳般锁住金钱豹手腕;
使铁链的长老趁机将铁链缠上他脖颈,另一端狠狠砸在地上;
两名契丹武士同时挥刀,刀刃擦着他小腿掠过,将锦裤划成碎片,血珠溅在黄土上开出妖异的花。
“咔嚓”一声脆响,金钱豹膝盖被判官笔点中,整个人轰然跪倒。
铁臂长老顺势反拧他胳膊,用丐帮“锁喉擒拿手”制住要害,任他空有开碑掌的蛮力,此刻也只能像头被缚的野兽般喘着粗气。
前后不过半盏茶工夫,不可一世的金钱豹已被六名高手死死按在地上,铜钹滚落在脚边,撞出两声绝望的闷响。
寨墙上的金钱帮帮众见状,顿时一阵骚动。阿紫策马向前,短鞭挑起金钱豹的下巴,笑得天真又残忍:
“看到了吗?你们帮主的开碑掌,还不如我家姐夫的降龙十八掌一根手指头呢。”
她环视着那些握着刀枪犹豫不决的帮众,忽然拔高声音:
“降者免死,编入丐帮三堂!
敢反抗的——”
她扬了扬手中染血的短鞭,“就跟这老豹子一起喂乌鸦!”
话音落下,石寨里响起一片兵器落地的声音。
两千帮众大多是为了钱财入伙,哪见过这等阵仗?
片刻之间,跪在地上缴械的人已排成长队,只有十余名死忠分子试图冲出来,却被契丹武士的斩马刀劈得人仰马翻,鲜血顺着寨门的石缝汩汩流出,染红了满地的铜钱。
阿紫跳下马,踩着金钱豹的背甲走进寨门。
寨内果然富得流油,正厅里堆着成箱的金叶子,后院厢房的柜子里塞满绸缎皮草,甚至连马槽都是用白铜铸的。
她踢开一间密室的石门,只见墙根下码着上百个樟木箱,打开一看,里面全是武功秘籍——从《八卦刀谱》到《铁砂掌要诀》,甚至还有几本残缺的《七伤拳谱》。
“把这些全装上马车,送回丐帮总坛。”阿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看着亲信们忙不迭地搬运财宝,嘴角勾起得意的笑。
她走到被捆成粽子的金钱豹面前,用短鞭挑起他腰间的金丝荷包,倒出一把滚圆的夜明珠:
“老豹子,你攒了一辈子的钱,这下全给我姐夫买酒喝了。”
暮色彻底吞噬洛阳城时,阿紫的队伍已押着降兵、载着满车财宝踏上归途。车轮碾过金钱帮门前的铜钱,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如同为这个暴富帮派奏响的挽歌。
阿紫骑在马上,望着天边的残月,心想等回到总坛,定要让萧峰看看,她比那个只会管账的康敏有用得多——
毕竟,能在半天内踏平一个数千人的帮派,可不是哪个女人都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