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凭栏略一思量,出言回禀:“这事好办,回头微臣命人查一查此人的行踪,如今朝里尚有一些旧臣,或许有人见过陆太监也说不定。”
吴天点了点头:“嗯,你替我留意留意,有消息记得前来汇报。”
“成,我记下了。”
“还有一事,正想问你。”
“微臣听着呢。”
“前几日见到百越土王,我突然想起林守业逃亡去了南诏。咱们于南诏国议和以后,怎没见他们把林家之人遣送回金陵啊?”
“这……”
萧凭栏微微迟疑,随后言道:“早前奉命议和之时,我主要是负责接待使团还有商谈进贡物资一事。
其他国土边界等条件乃是刑部尚书秦大人和户部尚书赵大人于蒙舍详谈。今年南诏敬献马匹和粮食前来,倒是确实没有押赴任何人犯。
这方面还真是疏忽了,微臣有罪。”
吴天浑不在意:“无妨无妨,你别多心,老秦他们估计也忘了这茬。这样吧,你派遣使团走一趟南边,命南诏王逻叶给我把林家之人全部交出来。”
“是,微臣这就去办。”
“嗯嗯。”
二人谈完正事,正自闲聊。
殿外一个破锣嗓子,扯着喉咙呼喊:“大哥,我进来了?没有嫂夫人在里面吧?”
吴天闻听是田麻杆来访,不待侍卫通传,同样高声唤道:“进来吧,瞎咋呼什么?”
麻杆一路小跑进屋,端起书桌上的茶水灌了两口,方才长舒口气:“今年真他娘的冷。
呦,老萧也在呢?那正好,我来请大哥喝酒,晚上一块儿去啊?”
萧凭栏笑着应承。
吴天跟着打趣:“大雪刚停,便忍不住酒虫啦?”
“嗨,大秃驴和他婆娘明日就要返程回两广,我想着兄弟们难得都在金陵,干脆一块儿聚聚。”
“哦?大德不准备在京里过年吗?”
“嗯嗯,我刚在城里碰见他了,他说军中事务颇多,眼下离过年还有两月,要是等年后再走,耽搁的太久,不合时宜,故而明日便行。
他本要下午进宫向你辞行,我言说不必了,晚上喝酒便见着了。我代他先行招呼一声。”
吴天再而问道:“那你呢?年前也回东海吗?”
“我不回去,许久没回家,想在京中过个年,陪陪元宵和孩子。”
“那好,晚上把大头、铁柱、真寒、秦铮、三猪等人全部叫上吧,得意山庄见。”
“嗯嗯,不过大头可能来不了,他府上有事。”
“咋啦?啥事情啊?论起喝酒,平日里就属他最为积极。”
“哎,嫂子死了,可惜了了,也没留下一儿半女。大脑袋伤心欲绝,哭的嗷嗷的。”
吴天大惊失色,慌忙站起身:“啥时候的事情?我怎么没听说啊?”
“就昨儿晚上。”
“得啥急症了吗?早前怎么不请桑道长瞧瞧,不然何至于走的如此之快?”
“不是病,车祸,一辆马车在街上狂奔,“咔”一下就压过去了,老惨了。
待得大头抱其送到紫金医馆时,嫂夫人已然撒手人寰,桑道长也爱莫能助。”
吴天神色默然,随即大怒:“何人在街上驾车疾驰,也不知道避着点行人?快快快,随我一同前去吊唁。
这么大的事情,你他娘的也不早点过来告诉我。咱们兄弟,亲如手足,自当早去慰问。
丫头,丫头,快给我找身素净的衣裳……”
麻杆拦道:“已经下葬了,这时候再去干啥呀?”
吴天颇感纳闷:“怎生如此之快?昨日刚去世,今日便入土啦?没有停棺几日吗?”
“可不嘛,大头一天也不愿意多等。怕我偷,连夜给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