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锦年深吸口气,“眼下,就只能希望,拿了钱的人只是为钱,也怕自己做贼被抓,所以不敢把事情捅出去吧。”
他摇晃着从地上爬起来,活动了下因为久坐和受冻僵硬的四肢。
“别在这儿继续待着了。想坐就回去床上坐,不然病了又得请假扣工资!”
他伸手去拽许琴:“事情会怎么样,现在还不好说。先别自己吓自己。”
“许琴,只要一天没真的出事儿,我们就一天不能自乱阵脚。班要上,饭要吃,绝对不能被人看出不对,听见没有?”
他压低声音警告。
许琴腿软得厉害,但她知道池锦年说得对。
事情已经这样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沉住气,必须要沉住气。
是以,即便心里还是怕得要死,但许琴还是点着头,顺着池锦年的力道站起了身。
两口子关了书房的灯,相互扶着,挪回了卧室。
等重新上床盖了被子,不停打起寒战,才发现手脚都冰得像石头。
“老、老池,”许琴想起了什么,哆嗦着道:“钱没了,那、那答应魏家的彩礼,还有结婚其他的花销咋办?”
池锦年直愣愣看着房顶,闻言道:“那个你就别操心了,我有办法。”
他顿了下,转头一瞬不瞬看向许琴:“就今晚,想哭就哭,害怕也别忍着。”
“但等天亮之后,绝对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看出不对,包括砚辉和砚彬,听见没有?”
他再次严肃的叮嘱。
许琴刚止住的眼泪立刻又下来了。
她抬手抹了把脸,呜咽着点头,“嗯,嗯嗯!”
这一晚,许琴一会儿哭一会儿怕,但断断续续还算是睡了点时间。
而旁边的池锦年却是睁着眼睛,不停分析着会是谁拿走了钱,一直到大天亮。
这些池早并不知道,或者说多少猜到了,但却一点儿不在意。
因为被吵醒过一次,睡着后她没有再做梦,一觉到了晨间广播响起时。
等收拾好下楼,就看见了红肿着眼睛,脸色发白的许琴。
以及旁边,顶着一双黑眼圈,跟鬼一样的池锦年。
池早垂眸掩住眼底的讥诮,也没说话,径自进了卫生间。
但她不问,池砚辉这个好大儿可不能不关心。
“爸妈,你们这是怎么了?”他从楼上下来,看到两人的脸色,吓了一跳。
“嗐,别提了。我砸了脚,疼得睡不着。原本也不是啥大事,缓两天也就好了。偏你妈,都能当奶奶人了,还大惊小怪的哭。”
“你说说,她是不是自己吓自己?”池锦年一副又受用又好笑的语气。
听到是这么回事儿,池砚辉松了一大口气。
不过……
“我妈那不也是关心你么。那爸,你现在感觉咋样了啊,等会儿我扶你去医务室看看?”池砚辉向池锦年的脚。
池锦年摆了摆手:“不用不用。你妈给我拿冰敷了,这会儿已经好多了,也不咋疼了。”
“那爸,你都砸了脚了。俗话说吃啥补啥,咱家今天是不是该买两个猪蹄子炖了吃啊?”
却是还挂着眼屎的池砚彬,两步跨下楼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