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教授的喉咙里发出砂纸摩擦般的轻笑，。

姜晨的瞳孔微微一缩。这个沉默寡言的老人身上有太多矛盾：他对变异生物的了解远超绿色要塞的任何医师，治疗莲雾时使用的手法带着明显的地堡科技痕迹；可那些深深烙在脸上的图腾又确凿地证明着他的旧民身份。

更奇怪的是，梅莱娜和况朔每次见到他，仿佛在压抑某种本能的厌恶。

姜晨至今仍记得那个血色弥漫的黎明。

如果不是罗斌的提醒，她可能按照原计划，带着章队乘坐飞行器离开。

最终预言成真。

等她带着满腹疑再折返时，那间关押罗斌的石室早已积满灰尘，梅莱娜和况朔对此讳莫如深。

姜晨的指尖轻轻敲击着刀刃，这是她思考时的小动作。五年来，这个习惯越来越频繁。

她不是没有尝试寻找过罗斌。刚成为族长向导的头几个月，她借着巡查的名义走遍要塞每个角落，但都没有找到这个人的身影。

姜晨缓缓站起身，残刀刀刃在金属舱壁上刮出刺耳的声响。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角落里的老人，应急灯的光线在她睫毛下投出利刃般的阴影。

\"罗教授，\"她的声音像淬过冰的钢，\"您躲了这么久，此刻露面，我想并不是帮我们改造这架装甲车这么简单吧？\"

罗斌花白的头颅突然低垂。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他枯瘦的右膝重重砸在金属地板上。

\"被选中的人...\"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完全不像一个垂暮老人，\"创造了我们的主人。\"浑浊的眼白里，细密的血丝正在逐渐染上诡异的黑色。

姜晨的右手无声地握紧了刀柄，她能感觉到刀鞘中的黑金残刀正在微微震颤——这是附近有黑水活动的征兆。

\"时机已至...\"罗斌抬起头，嘴角扭曲成一个虔诚到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我将成为您最忠诚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