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尤怔住,震惊的不知该说什么。
俞父是被他抢来的?
他疯了吗?
因爱成恨,抢走一个母亲的孩子,这该多残忍!
他怎么能语气平淡的,像只是抢走了别人的布娃娃一样?
俞老好似早就习惯了她眼里的震惊,也不管她,自顾自的说道,
“孩子的小衣服上,绣着一个字——知。”
“……”
“我猜那是魏竹给她的孩子取的名字。”
俞老的脸上一片淡漠,可眸光还是不知不觉黯淡下来。
魏竹,平时最喜欢写写绣绣。
她绣的字,总是那么漂亮。
小孩子的每一件衣服上,都有她一针一线绣的字。
她一定很爱这个孩子吧。
“……”顾子尤眸色微微黯淡。
把孩子的名字绣在小衣服上……
纵使没亲眼看见,她似乎也能想象到,魏竹拿着小孩衣服刺绣的时候,是怎样的情景。
只是,她无法揣测出魏竹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情。
嫁给别人,生下别人的孩子……
想到折扇上的内容,她不免又有些伤感起来。
“这个孩子叫邵知,邵知……”
俞老似有些出神,随后,眼里闪过一抹嘲弄,
“可笑,他现在叫——俞知。”
“邵知、俞知……”
顾子尤呢喃重复着。
她总觉得这个名字怪怪的,但一时间又想不出什么头绪。
“你说,魏竹如果泉下有知,她的孩子跟我姓,被我养大,她是该高兴呢?还是会痛苦。”
俞父凝着眸,眼底漆黑一片。
像是这样做,对魏竹来说是最好的报复。
而他,享受这种感觉。
“泉下有知?”
顾子尤蓦的抬起头,愣愣的看着他。
“邵家人说,她生产后不到半年就死了。”
俞老淡淡的开口,眼底无波无澜。
“……”顾子尤凝着他的眼睛,眉头深蹙。
谈到魏竹的死,他不该是这样淡漠的态度。
他误会了魏竹,误会的太深。
如果他知道魏竹当时做了那么多努力,那他……
一时间,她竟不知自己该不该戳破这一切。
“抛弃我,却只享受到一年多的荣华富贵,不知她死的时候,有没有后悔?”
俞老勾着嘴角,一脸轻蔑。
“……”顾子尤把唇咬了咬,没说话。
“我俞家的财力、地位,一切的一切,可比邵氏强了不止十倍、百倍!”
“……”
“我抢走他们的孩子,那个邵阳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说到这里,俞父的语气已经不光是轻蔑和嘲讽,是直白的羞辱和鄙夷。
那个邵阳,真是个没用的懦夫!
“……”顾子尤几次张嘴,却还是强行将话咽了回去。
毕竟魏竹已死,现在还来戳穿俞老……
说到底,她终究还是有些不忍。
“嫁给这种没担当的男人,她还真是失策!愚蠢的女人!”
俞老脸上的嘲讽越来越深,恨意也在疯狂蔓延。
顾子尤终于受不了了,不管不顾的开口,“你才是没担当的男人!”
“……”俞老一脸诧异,完全没想到她竟敢这么说。
他俞震活到这个岁数,还没人敢说他没担当。
这个小丫头是不是太自不量力!
顾子尤看着他,露出一个比他刚刚还讽刺的神情,“你知不知道,魏竹她……”
叩叩叩!
话还未说完,便被敲门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