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座哗然中,常胜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苍老的手背暴起青筋。苏明哲慌忙递上丝帕,雪白绢面瞬间洇开暗红血点。李铁牛鼻翼翕动,在浓重的檀香味中捕捉到一丝腐坏的血腥气。
\"让诸位见笑。\"常胜擦拭着嘴角,指间翡翠扳指闪过诡异绿芒,\"李师傅既通药理,可知老夫这咳疾......\"
\"不是咳疾。\"李铁牛突然跨前半步,五指如电扣住老者腕脉。常胜枯瘦的手腕竟传来金属般的寒意,他丹田处蛰伏的紫气骤然翻涌,顺着太渊穴刺入对方经脉。
\"放肆!\"苏明哲拍案而起,勃艮第红酒在桌布上晕开血渍般的痕迹。四个黑衣保镖从帷幔后闪出,却在常胜抬手示意下僵在原地。
李铁牛额角渗出冷汗。他\"看\"到常胜心脉处盘踞着团黑雾,十二正经中游走着无数细如发丝的阴寒之气。这分明是......!
\"您中过蛊。\"他压低声音,指腹按在常胜内关穴上微微发颤,\"不是苗疆的虫蛊,是滇南失传的'冰魄针'。每逢月圆之夜,百骸如坠冰窟,需以烈火焚香镇痛,我说的可对?\"
常胜手中丝帕飘然落地。二十年了,自他在缅北矿场遭人暗算,寻遍名医都诊不出病灶。此刻却被个乡下青年道破天机,连镇痛之法都说得分毫不差。
\"可有解法?\"老者嗓音嘶哑如砂纸磨铁。
李铁牛刚要开口,霍思琪的惊呼突然响起。众人转头望去,王文礼正捧着汤碗瘫坐在鎏金座椅上,肥胖的脸庞涨成猪肝色,阿玛尼西装前襟沾满汤渍。
\"霍少......这汤......\"他艰难地扯着领带,脖颈处浮现蛛网般的青紫纹路,\"汤里有......\"
\"放肆!\"霍坤一脚踹翻红木椅,玛瑙袖扣在灯光下折射出血色,\"李铁牛你给常老下毒?\"
宴会厅瞬间炸开锅。贵妇们的尖叫与瓷器碎裂声交织成片,李铁牛却死死盯着王文礼脖颈——那些游走的青纹竟与常胜经脉中的黑雾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