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峰抓起铁棍的手微微发抖。秦守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倒吊的身体像钟摆般晃动:\"郭峰!你母亲的骨灰还在我书房......\"
铁棍破空声打断了他的威胁。秦守的惨叫声戛然而止,太阳穴凹陷处缓缓渗出红白相间的液体。郭峰抹了把溅到眼皮上的脑浆,转身走向缩在墙角的秦福虎。
\"峰哥!峰哥我错了!\"秦福虎裤裆晕开大片水渍,\"去年是我让人划花你妹妹的脸!我给你钱!五千万!不,一个亿......\"
郭峰双眼赤红。他想起妹妹躺在IcU里缠满绷带的脸,想起医生说她这辈子都不能见阳光。铁棍带着呼啸的风声砸向秦福虎膝盖,骨裂声在地下室久久回荡。
\"这一棍,是为小芸的。\"郭峰的声音像从地狱传来。第二棍敲碎肩胛骨时,秦福虎已经发不出惨叫,只能像破布娃娃般抽搐。
当郭峰扔掉变形的铁棍时,李铁牛正用打火机烧着张泛黄的病历单。火苗舔舐着\"郭小芸\"的名字,灰烬飘落在秦福虎死不瞑目的脸上。
\"明天去找叶子汐。\"李铁牛将瓷瓶抛给郭峰,\"连续服用三个月,你中的缅北蛇毒就能根除。\"
郭峰扑通跪地,额头重重磕在血泊里。混合着脑浆的血水沾湿他颤抖的睫毛,这个在黑市拳台打死过十七人的硬汉,此刻哭得像个孩子。
地下室的排风扇突然启动,腥臭味裹着郭峰的呜咽在管道里盘旋。钱彪推门进来时,正看见李铁牛用秦守的领带擦拭瑞士军刀。
\"铁牛哥,霍家那边......\"
\"让陈斌把'医疗器械'的报关单复印件寄给海关。\"李铁牛将沾血的领带扔进铁桶,汽油浇上去的瞬间火苗蹿起两米高,\"记得用匿名信封。\"
火光映亮他侧脸时,郭峰突然注意到李铁牛耳后有道陈年疤痕——形状像极了他五年前在缅北见过的某个图腾。这个发现让他脊椎发凉,终于明白为何对方能一眼看出自己中的是缅北蛇毒。
钱彪踢了踢秦福虎的尸体:\"这两个怎么处理?\"
\"秦守的书房第三个抽屉,有他孝敬某位大人的账本。\"李铁牛戴上劳保手套,\"连同尸体送去西郊焚化厂,记得走霍家承包的物流线路。\"
当载尸体的冷藏车驶出地下车库时,李铁牛站在天台俯瞰霓虹璀璨的城区。郭峰默默跟在三步之后,这个距离既能随时保护,又不会听到不该听的电话内容。
\"叶医生,明天会有个病人过来。\"李铁牛望着对面写字楼里加班的灯光,\"他妹妹的病历我放你桌上了,用最好的药。\"
电话那头传来玻璃器皿碰撞的清脆声响。叶子汐正在实验室调配新药方,无框眼镜滑到鼻尖:\"你又捡流浪狗了?\"
李铁牛轻笑一声挂断电话。夜风吹散他身上的血腥味,远处高架桥上红色车灯连成蜿蜒的血脉。郭峰望着这个男人挺拔的背影,突然想起缅北丛林里那个救他一命的蒙面人——同样的草药气息,同样的耳后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