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狼叼着云疏的后领跃开,露出地窖中鎏金棺椁的那一刻,她的目光被紧紧吸引。棺盖上浮雕着太医院正印,九爪金龙的第五爪被刻意削去,这一切都让她感到无比震撼。
云疏不知何时爬上了棺椁,虎头鞋踢开尘封的锁扣。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好奇和紧张,仿佛在探索一个未知的世界。棺内没有尸骸,只有副完整的白玉骨架,每一节骨头上都刻满药方。念苏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她不知道这些药方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这副骨架的主人是谁。
她伸出颤抖的手,试图去触摸那副骨架。当她的指尖触碰到骨架的瞬间,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骨架突然散落成星图,天枢位嵌着块龟甲,刻有“丙寅年冬至,嫡脉归位”的血字。
念苏的心中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嫡脉归位”这四个字在她的脑海中不断回响,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找到了自己一直以来追寻的答案。然而,同时也伴随着深深的恐惧和不安,她不知道这个答案将会给她带来怎样的命运。
怀瑾神色一凛,猛地翻开那本泛黄的账本,迅速地记录下一行字:“龙骨显圣,当取童男指尖血三滴……”他的话语尚未落下,一旁的云疏已然毫不犹豫地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并将其按在了那块古老的龟甲之上。只见那鲜红的血液缓缓地渗入到甲骨的裂缝之中,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吸引。
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原本安静地悬挂在祠堂四周墙壁上的祖宗画像,竟然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一般,齐刷刷地转动起来。随着画像的翻转,它们背面隐藏着的前朝官服画像也逐渐显露出来。而更让人惊讶的是,那幅画中的女院正的面容,与站在面前的苏丹居然有着高达八分的相似度!
恰在此时,子时的天空中猛然划过一道耀眼的惊雷,直直地劈向了祠堂外那棵参天的古柏。伴随着一声巨响,巨大的树干应声裂开,从里面滚落出一个散发着金色光芒的鎏金铜匣。苏丹见状,连忙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取出随身携带的玉佩,轻轻插入铜匣的机关孔中。只听“咔哒”一声轻响,匣子缓缓开启。然而,匣中的诏书帛布历经岁月的侵蚀早已腐朽不堪,但那颗代表着无上权力的玉玺印痕却依旧清晰如新。
众人定睛望去,只见那玉玺印痕下方刻着几行小字:“奉天承运,苏氏女救驾有功,赐太医院世袭罔替,凡嫡脉女子,右肩必有朱砂凰纹。”这道圣旨仿佛穿越时空而来,带着沉甸甸的历史分量和无尽的谜团。
暴雨忽至,念苏扯开苏丹的衣领惊呼:“妈妈肩上真的有红鸟!”闪电照亮她右肩胎记,正是浴火凤凰衔着灵芝的图腾。怀瑾对照药典惊呼:“这是前朝秘药‘涅盘方’的印记,据说能活死人肉白骨!”
头狼突然撞开祠堂门,口中叼着半截染血的袖口——布料上绣着与苏雪琴同款的虎头刺青。云疏对着血衣抽动鼻翼:“是蓝婆婆的味道!”院外传来瓦片碎裂声,十二道黑影翻过墙头,为首之人手持苗刀,颈间刺青龙头虎身,正是前朝叛军独有的“嘲风”图腾。
苏丹将孩子们护在身后,指尖银针淬满灵泉。怀瑾突然翻开账本某页:“癸亥年冬至,宜用七星针法,攻玉枕、天柱、风门......”念苏的银铃与狼嚎共鸣,惊起满树寒鸦。
云疏抓起供桌上的七枚铜钱,学着族谱星图摆成北斗状。当第一枚铜钱归位时,玉骨星图突然浮空,将黑衣人笼罩在光阵中。念苏的银铃响到第七声,头狼带着群狼突入阵眼,专攻黑衣人下盘。
“坎位缺了水!”怀瑾将灵泉泼向阵眼。水雾中浮现前朝太医院的幻象,苏丹的银针穿过三百年光阴,精准刺入黑衣人玉枕穴——正是当年太医院正独创的“刺龙术”。
最后一个黑衣人倒地时,苗刀脱手钉在祠堂匾额上。“妙手仁心”的“心”字裂成两半,露出藏在匾中的玄铁虎符——与前朝兵符残片完全契合。苏丹握住虎符的刹那,玉佩中的灵泉突然倒流,在她脚边汇成个“祭”字。
段嘉衍浑身是血地撞开院门,手中攥着半块嘲风刺青的人皮:“北方大营有变,他们要找的‘活药引’......”话未说完便昏死过去,怀瑾从他贴身衣袋里翻出张发黄的通缉令——画像上的前朝医女,与苏丹肩头凰纹一模一样。
五更梆子响过,祠堂青烟凝成初祖虚影。老人手指北方雪山,又指指苏丹微隆的小腹:“双生续命,七星归位。”云疏突然举起段嘉衍的佩枪,枪管上不知何时刻满了药方:“爹爹说,这个能治坏人头疼。”
晨光穿透残破的匾额,在血泊中映出完整的九爪金龙。苏丹撕开染血的袖口,将凰纹完全暴露在阳光下——三百年前未完成的变革,终究要由血脉重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