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妹?”
邱予初转身一看,邱景湛站在宫角一隅盯着她,讳莫如深。
“五哥?有何事?”邱予初不明所以,他找自己干什么?
“听闻你得了风寒,可有好些?”邱景湛慢慢走上前。
邱予初挑眉一笑,目光轻移:“不是我。”
“哦?那是崔羡?”邱景湛眸光微闪,“难怪我说怎么不见他。”
邱予初没有言语,相当于默认。
“既无事,我先告辞了?”邱予初颔首准备回府。
邱景湛往旁边跨了一步,正好挡住邱予初的去路。
邱予初眉心一拧,抬起头问:“五哥何意?”
邱景湛居高临下地盯着邱予初,目光灼灼:“十妹如此担心夫君,连跟我说几句话的时间都没有吗?”
邱予初眸光冷凝,退后两步:“五哥何出此言?”
“不是吗?”邱景湛邪气一笑质问,“当日十妹挺身而出替我去幽州赈灾,我心下还感动万分,觉得十妹还是向着我的。”
邱景湛蓦地往前凑近邱予初,面色阴恻恻,眸底划过一丝怒意:“现在我才知道,十妹执意要去幽州和乌桓,是因为江慕之被困啊!”
邱予初纤眉一挑,回瞪邱景湛:“五皇子说什么呢?予初哪知道乌桓也会发生雪灾呢?莫要胡乱猜测……”说着便要离开。
“呵呵,十妹骗不了我的,骗骗崔羡还可以,可惜他至今还不知你心悦江慕之吧?真是被挖墙脚都不知……”邱景湛面色凝重,阴阳怪气。
邱予初忍无可忍,勾唇一笑嘲讽:“你胡说什么?细说起来,我是在给你恕罪!是你一意孤行,刚愎自用,害得崔将军跟你去追寇,然后葬身沙海,是你一手促成了崔家的悲剧。”
“我被父皇嫁到崔家,实则是给你赎罪,你不好好感谢我,还出言嘲讽?是何居心?”邱予初邪魅一笑,字字戳心。
邱景湛朗目圆瞪,阴恻恻的笑意瞬间凝固在唇角,面上染上一层薄霜,整个人浸在悲戚之中。
邱予初围着他转了一圈,挑眉笑问:“怎么样?你这么喜欢戳心窝子,这个如何?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邱景湛目光呆滞,手止不住地发抖。
“五哥啊!我要是你就低调行事,不要横生事端。”邱予初凑近他继续说。
说完不理会他,径直往城门走去。
邱景湛突觉心脏剧痛,身体止不住地颤抖,有些支撑不住,扶住旁边的墙壁,大喘了几口气。
半晌才缓过来,面上阴沉,右手握成拳头,直接泛白。
邱予初坐在回崔府的马车上,心下快速盘算,他为何这般说?邱景湛真是得了失心疯不成?
邱景湛让自己站在他这边,为何还要出言不逊,句句带刺,搞不懂!
城郭隐于风雪,恰似琼楼玉宇。城门半掩,出入者踏雪而行,足印凌乱,旋即又被新雪抚平。
出了皇城,街上酒肆旗幌在风中翻卷,招徕几个避寒路人。
店内炉火正旺,热气腾腾,与室外冰寒相较,宛如冰火两重。
饮者围炉,暖酒入喉,谈天说地,目光偶瞥窗外风雪,庆幸暂得这一隅温暖。
邱予初放下车帘,神情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