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尾大人……不,狐妖说……说等大比那日,要让青云宗所有年轻一代的天才都变成蛊鼎......”
妇人涕泪横流地捧出传讯玉简,“名单……名单在暗格里藏着......”
林清雪剑出如龙,劈开暗格取出册子。
等看到“郑开天”的名字时,陈长生按住她手腕。
“师姐不觉得奇怪?他若真是奸细,怎会任由我们截获名单?”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我们只负责抓捕嫌犯,洗脱嫌疑的事情,他们自己找证据。”
“嘶……”
陈长生倒吸一口凉气。
林清雪能做执法堂的大弟子,心性之坚硬,远非选场弟子可比。
当晨钟撞碎最后一丝夜色。
陈长生掂着缴获的魂晶袋,看执法弟子们按名册抓人,不由自主地哼起小调:
“螳螂捕蝉黄雀忙,谁知黄雀后头藏着个拿弹弓的小二郎......”
……
天光大亮之时,执法堂前黑压压挤满各峰弟子。
林清雪的剑气在青石板上犁出三尺冰痕,仍挡不住汹涌的谩骂。
“凭几张破纸就要拿人?当我们铸剑峰是泥捏的?”
虬髯大汉一脚踹翻名册,铁塔似的身躯震得屋檐积雪簌簌坠落。
“谁不知道你们想独吞大比资源!”
“林师姐,过去我以为你是个大公无私的人,没想到也会谋取私利!”
陈长生瘫在石狮背上啃灵果,观察着人群的表现。
跳得最厉害之人,说不定是尚未发现的密谍。
蓦地,人群裂开道缝隙。
郑开天踏碎冰晶,腰间玉坠叮当作响。
“林师姐办案向来公正,只是......拿些废纸充证据,莫不是被奸人蒙蔽?”
“你!”韩有容刚要开口,却被孙耀宗铁钳般的手按住。
“杂役就该有杂役的觉悟。”
郑开天身后转出个尖嘴修士,正是先前被缴获马车的货栈管事。
“某些人抱上高枝就忘了自己几斤几两,殊不知野鸡攀凤凰,终究只是野鸡。
野鸡从他爹妈生出开始,就注定是野鸡,一辈子都摆脱不掉野鸡的命运……”
话音未落,孙耀宗腰间铁锤已裹着罡风砸来。
锤头旧疤“宁折不弯”四字骤然迸发光芒,竟在众人惊呼中暴涨三倍!
“轰!”
金铁交鸣声震得梁柱掉灰,尖嘴修士护体法宝碎成齑粉,整个人嵌进照壁里。
孙耀宗双目赤红如血,裸露的臂膀上浮现战巫图腾:“再说一遍,谁是野鸡?”
郑开天袖中魔纹蠢蠢欲动,面上却堆满假笑.
“师弟好大的火气,莫非被说中痛处?按宗规,袭击同门当废去修为——”
“宗规第七卷第三条,辱及先人者,受辱者可全力反击。”
林清雪剑尖挑起冰莲,莲心托着枚留影石,“需要我回放这位管事怎么形容的吗?”
“郑师兄这么着急,是怕自己的罪行泄露吗?”
陈长生冷哼道。
“放肆!”郑开天终于撕破脸皮,浑身气息暴涨。
一记重拳轰出!
然而,比他更快的是一道青铜色拳影——
孙耀宗铁锤抡出残光,上古战巫的咆哮震耳欲聋。
“砰!”
郑开天本来只调用三成功力。
如此轰击之下,竟然连退七步,护心镜碎成蛛网。
他不可置信地望着凹陷的胸膛,那里残留的拳印正蒸腾着青铜色雾气。
孙耀宗扯开衣襟:“这一拳二十年的火候,郑师兄接得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