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逼宫吗?!
还是觉得朕查不出真凶,需要他来指点迷津?!
赵渊胸口起伏,指着赵毅的手指头都有些发颤,那眼神像是要喷出火来。
“混账东西!你眼里还有没有兄弟手足?!没有真凭实据,仅凭猜测,就敢如此污蔑构陷你的兄长?!这就是你读圣贤书学来的东西?!啊?!”
“简直是小人之心!”
皇帝的怒火实实在在地压了下来,比刚才怀疑他是凶手时更加猛烈!
魏德英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眼观鼻,鼻观心,恨不得自己能变成一根柱子。
他心里门儿清,陛下这是被戳到痛处了。皇子争储,手足相残,这是历代帝王最忌讳也最头疼的事情。
三皇子这话太扎心了!
然而,面对皇帝的雷霆之怒,赵毅却并未如想象中那般惶恐跪地,他垂下眼帘,避开赵渊那几乎要杀人的目光,语气依旧平稳。
“父皇息怒!儿臣并非有意构陷兄长,更不敢有小人之心。”
“儿臣所言,句句皆是根据现有线索进行的合理推测。是父皇让儿臣说的。”
他轻轻一句话,把皮球又踢了回去。
是啊,是你让我分析的,我分析完了,你又冲我发火?
“父皇,此事疑点重重绝非偶然,幕后之人既然敢在宫中行刺,又在军器监动手脚,其心之毒,其胆之大,骇人听闻。”
“儿臣相信,只要顺着军器监这条线往下查,严查出入记录,提审相关人等,再比对昨夜刺客的身形、武功路数,真相水落石出并非难事。”
“到时候,究竟是谁在背后捣鬼自然一清二楚。也就能还儿臣,还岳家一个清白。”
他这番话有理有据,不急不躁,既表明自己并非无端猜测,又点明彻查的方向和决心,顺带还提醒皇帝,这案子不查清楚,他赵毅和岳家头上的谋逆罪名可就洗不清了。
赵渊胸膛的起伏渐渐平缓了下来,他盯着赵毅,眼神复杂。
这小子真是长进了。
不,或者说,是他以前从未真正看清过这个儿子。
能屈能伸,沉得住气,看得透彻,还挺会拿捏人心。
刚才那番话看似是在辩解,实则是在将他的军啊!
查?还是不查?
查,就等于默认这事可能真是他那几个好儿子干的,皇家颜面何存?万一真查出来,又该如何处置?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不查?就这么让真凶逍遥法外?让岳家蒙冤?让赵毅也背着这个嫌疑?那昨晚的惊魂,那丢失的腰刀,那军器监的疏漏,难道就这么算了?!
不行!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朕的江山,朕的皇宫,岂容宵小之辈如此放肆?!
不管是谁,胆敢把手伸这么长,胆敢把朕玩弄于股掌之间,朕要把他揪出来碎尸万段!